空气里洋溢着一股轻松愉快的气氛，在草地上翻滚的女孩们看起来无忧无虑，长相中性笑得灿烂的女孩似乎第一次接触，展开四肢感受着小草刮着皮肤的麻痒，另一位平凡而笑得轻灵的女孩微微盖眸，手腕压在眼睛上，只剩一张因泛白而显得有些乾涩的嘴唇。
「玉儿。」
看着天空漂亮的蓝，「嗯？霏霏你说，我听着。」手指高扬在空中勾画着白云，随口轻应着。
弯着的胳臂仍盖着双眼，语气平静：「这是朋友要我请教的问题……如果说，你喜欢的男生其实并不喜欢你，是什么感觉呢？」
明眸闪烁，纳闷道：「前提是，原本他喜欢你朋友吗？」
「嗯。」轻应一声，嘴角缓缓化开来，带了一抹轻甜。
皱着眉思索，双手交叠翻身面对孟霏，望着那隻微微颤抖的手臂，轻语：「那为什么你朋友会认为他不喜欢她？」
「因为她发现了那个人其实心里住着一位女孩……有时候从男生的眼中会看见悲伤，那个瞳孔不是在看她，而是……」
「而是那个她，对吗？」定神看着她，伸出手替她顺好瀏海。
抿唇，缓慢地将手放下，扭头看着一片青绿，长长的睫毛在眼下留下阴影。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也间接的默认。
看着孟霏的神情有些怜惜，身体朝她靠过去，头稍低懒洋洋地碰在她的肩头，伸出长臂横在孟霏的腰上，抱紧，满足道：「那你跟你朋友说，如果那个男生敢欺负她，找我严玉儿，裴培会替她出气的。」
忧伤凝聚在眼底，笑意却淡淡牵起，回抱：「我会的。」
黑眸轻转，漫出一丝困惑，似乎思考过这个问题，「不过，为什么找你，裴培会帮忙？感觉他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劲呢！」抬眸试图望着严玉儿，却被黑发挡住，只瞧见挺翘的鼻尖。
轻笑出声，颤动的黑发让孟霏的鼻尖一阵麻痒，瞇起一隻眼睛以防被头发扎到，而严玉儿原本的低笑止不住转为狂笑，泪花直直落下，嘴角有了麻意。
对于她的提问感到有趣。
「因为我跟裴很好啊，像兄弟一样。」
孟霏眨眨眼，不自觉迷濛。画面勾勒出裴培将李书情提在空中时那双带着愤怒的眼，肃杀的表情就像随时会发生无法挽回的局面。
一切都在严玉儿被李书情气哭而离去时的下一秒。
沉吟片刻，坐起身拍着身上的草削将严玉儿拉起来，替她整理头发与衣服，随口问道：「不过书情也很可靠呀，你们不是也很好吗？」
笑开的嘴瞬时僵住，再度扬起，冷嗤一声满脸的嘲意：「哈哈！别指望他了啦，只会耍嘴皮子的人，一点都不可靠，裴可靠多了。」
孟霏轻轻看着她因为笑而起雾的瞳孔，而她就像啟动了什么开关不停地笑着，脸部表情有些不协调，莫名觉得这个笑容不好看，伸出手抚上她的嘴角，制止她继续笑下去。
脑海闪过那天在酒吧发生的种种，李书情眼里的深痛在严玉儿的眸子也看见了。
握起她的手，「别笑了玉儿，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