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屋 > 其他 > 向我的Alpha臣服[gb] > 向我的Alpha臣服[gb] 第98节
    最后在一个他这些年从不曾踏足过的地方停下?。
    许蔺深的表情顿时僵硬一片,炙热的太阳光将头顶路标碑上“麓山岭”三个字照得有些曝光过度的失真。
    很快,他的车窗被敲了几下?。
    许蔺深抬起眼?皮,看见了温西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像是在对他说“都跟到?这儿了,怎么不继续跟”。
    深吸一口气,许蔺深绷着下?颌打开车门?下?了车。
    “好久不见,小七。”他率先开口。
    温西冷冷扫他一眼?:“我和?你应该不是能够寒暄的关系。”
    “脾气见长啊。”许蔺深呵了声,“故意引我来这里,说说看,想做什么?”
    温西点燃一根烟,阳光将她?的脸晒得几近透明:“我的目的很明显不是吗?”
    “确实?也该好好祭拜一下?他们,对了,”许蔺深倚靠着车身,脚下?切割出一片阴影,“你父亲也葬在这里的,死了快六年,你一次都没来看过他。”
    顿了顿,他唇角浮出一抹恶意的笑:“怕他孤单,我让人将他和?你的母亲葬在一起了。”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恶心。”温西冷笑着。
    “其实?被你这么恨着也挺好,”许蔺深反而将她?的话当做夸奖,贯彻到?底,“反正恨总是比爱长久。”
    许蔺深总能将她?的话用他的方式进行逻辑自?洽。
    像是百毒不侵一样?。
    如果是六年前,温西也许还会?因此生气,可她?知晓许蔺深现在不过色厉内荏而已,他的软肋早就暴露得一清二楚。
    “你是不是忘了这座墓园里除了我父母,还葬着一个人。”温西吐出一口烟雾,“这么多年,你不也依然无法面对温簌?”
    “我为什么无法面对温簌?”
    许蔺深表情微变,长久处于上位者的位置,让他即使心里震惊也能做到?面上遮掩:“倒是你,我思来想去,真的不明白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我们以?前明明那样?要好,要不是你突然就不理我,想要远离我,我怎么会?总想把你关起来?”
    温西漠然地看着他,像在看一只小丑。
    许蔺深忽然就从她?的神情里读出了一个可能,他喉结滚动,好像是被惊到?了:“你……你知道了些什么?”
    温西凉凉一笑:“那就得问你自?己做过些什么了。”
    许蔺深很快调整表情:“诈我是没用的。”
    “敢做不敢认吗?”温西语气冰冷,“我姐落海那天,你不是和?她?一起?”
    听到?这话,无数错愕和?诧异涌进脑子里,许蔺深惊疑不定地盯着她?,似是在想这种隐秘至极的事情为什么她?会?知道。
    “你明明有机会?救她?,哪怕立刻帮她?打一个救援电话,你却视而不见,任她?死得无声无息。”
    温西抽完一支烟,走近一步,在他一丝不苟的西装上摁熄了:“姐姐死了,父亲也倒下?,你和?你的母亲霸占了整个温家,你说我该不该恨你?”
    许蔺深背脊爬起一阵凉意,胸腔起伏,呼吸重得像野兽挣扎。
    “你不可能知道……你怎么知道的!”他低吼一声。
    温西当然不会?回答他。
    “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温西唇角勾起,略显凉薄,“无论是你和?方项明,还是现任总长,不过都是因为相同利益才?结为盟友,这种关系有多不牢靠不用我说了吧?”
    “新总长当年能因为利益保下?你和?方项明,当然也能因为利益放弃你们。”
    许蔺深的脸白得像一张纸,高大的身躯不可抑制地晃动了两?下?。
    即便不想承认,他也不得不承认,温西说的话是事实?。
    新总长和?方项明终究不一样?,新总长够圆滑深沉,权衡利弊很有一套,得到?他的青睐简单也不简单,他要政绩,要明面上的干净,所以?曾经?的很多事再也做不了。
    许蔺深只能不停地变现来维持自?己的商业价值,急功近利本就是一招险棋,再加上被seven创投扶持的企业两?面夹击,温氏走向没落是必然。
    他一直以?为,seven创投不过是运气好,因为这家外资企业的执行总裁从不公开露面,也不干涉投资企业运营,需要露面时都是由一位名为塞切斯特?的老先生代替。
    他从没想过,站在seven创投背后的人居然会?是温西。
    “这次换你来众叛亲离。”温西道,“还是那句话,别?太快投降。”
    许蔺深闭了闭眼?,心中汹涌,大概接受了自?己即将失败的事实?,他反而不再那么惊慌,腮边肌肉颤动,开口叫住想转身离开的她?:“不投降的话,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温西脚步一顿,没说话。
    许蔺深眼?睛里布满血丝,再也不复曾经?的体面。
    他双拳攥紧,齿关厮磨,想起此行的目的,吐字艰难:“让我再见十一一面。”
    温西站在窸窣的树影中,碎光披在她?高挑的身形上,美得人目眩神迷,好半晌,她?回过头来,唇边盛开笑容,让许蔺深顷刻间遍体生寒,生平第?一次,从她?身上感受到?了恐惧二字。
    “你做梦。”
    温西嘴唇微掀。
    ……
    天色还早,温西来的时候车上备了鲜花。
    没再管许蔺深,她?整理衣着,拿着鲜花走进了麓山岭。
    第74章 坠海
    签约仪式过?后, 温氏股票大跌,许蔺深没办法?,紧急召开股东大会, 本是想着商量出个?破局的办法?,没想到其中一位集团元老却陡然提出了个意想不到的投票议案。
    ——关于是否同意温西继承温安锐遗产中5.4%股份作为集团新股东。
    新股东想要加入, 必须得到其他股东过?半数的投票,否则继承人只能取得股权对应的财产价值。
    也因此, 温西和温氏集团一直打着官司,这5.4%的股份也一直被冻结着。
    那位集团元老道:“现在集团形势这么差, 我?认为温西有继承股东资格的能力, 否则再纠缠下去,温氏只会被她打压得更惨。”
    有了出头的人,后面同意的声音便此起彼伏。
    “我?也是这么想的, 与其让股份冻结, 还不如引入新鲜血液,再怎么说温西也是安锐的孩子, 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集团走下坡路。”
    “我?同意投票。”
    “我?也是。”
    许蔺深冷眼扫过?底下这一群人的嘴脸。
    都是一群老狐狸, 没有利益相关的话,又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提起这件事?, 何况看这架势, 温西收买的人还不少。
    果?不其然, 不记名投票结束后, 支持温西的票数达到了52%。
    “看吧,这就?是你心慈手软的代价!”会后,男人咬牙切齿地瞪着许蔺深, “当年我?就?让你杀了她,你要早听我?劝, 根本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许蔺深硬声道:“一点股份而已,我?还没输。”
    “一点?你现在脑子里除了温西和那个?小?孩儿,还有什么?”男人把资料甩在许蔺深身?上?,“知道温西为什么能得到过?半数股东的支持吗?那些人压根不信温氏还能起来,早就?想着套现抽身?了,这个?时?候温西来告诉他们,如果?他们同意减持温氏股份,她愿意照单全收,很难有人会不心动?。”
    “照单全收?”许蔺深听到这话,眼底划过?一丝诧异,“她哪来的这么多钱?”
    “你怕是不知道森予科技和早些年的投资给她赚了多少钱,”男人冷笑,“森予科技还就?是她当年在你眼皮子底下投的!许董啊许董,你真是养了个?好妹妹!”
    许蔺深翻了翻调查资料,脸色铁青。
    “你猜她入主温氏后第一件事?是做什么?”男人面上?浮现一片灰暗,暗恨着道,“她不会放过?我?们的。”
    “终究还是走到这一步了,”许蔺深从喉咙里叹出一口长?气,“我?没指望她放过?我?,毕竟我?也不可能放过?她。”
    话落,他揉碎手里的纸张,那张带着疲态的脸彻底阴翳下去。
    “我?倒想知道你要怎样不放过?她,”男人颓然地讥声,“杀了她?你舍得吗?”
    “是舍不得杀了她,”许蔺深沉默一瞬,眼底蕴含着波谲云诡的疯狂,“但我?可以和她一起死。”
    也就?大半个?月的时?间,温西接连从其他股东手中购买了股份,零零散散加起来,虽然无?法?达到温安锐之前所持股份比例,但也有10.6%之多。
    温西上?任股东后,再次召开了一次股东大会。
    而这次的议案则是关于董事?长?和部分董事?的罢免,其他人早已洞察了风向,明白许蔺深现在已经?不适合董事?长?的职务,是以这个?议案没遇到太多阻碍就?通过?了。
    温西一步一步,就?这样将?温氏集团的管理层从内部瓦解。
    许蔺深卸任那天,在办公室里坐了许久。
    他深知温西的下一步,一定是抄底温氏这些年来的账目。
    做得再精明的账多年下来也一定会有漏洞,温西查到漏洞是迟早的事?。
    需要跑路的人早已拿着钱跑了,他身?边竟然再不剩一个?可信的人。
    但他没想过?跑。
    许蔺深收集了自?己?的犯罪证据,将?自?己?整理得十分体面,拿着东西去了温簌出事?故的海边。
    海水盈盈,在阳光照耀下泛着一片粼粼的金光。
    潮湿的海风拂面,带着淡淡的海腥味,将?那些烦闷的思绪都吹得很远。
    温簌就?淹没在这样美?丽的景色中。
    他站在曾经?一度不敢面对的位置,神情平静地给温西打了一个?电话。
    “我?发给你一个?位置,你一个?人过?来,盛夏到了,你生日也快到了,我?会送你想要的生日礼物。”
    温西语气淡漠:“不需要,那些东西我?自?己?能查到。”
    “我?指的不是证据,”许蔺深道,“你就?不想知道温簌到底是怎么死的?”
    温西安静几秒:“地址。”
    她挂断电话,旁边陪十一玩游戏的程肆抬起头来,放下手里的玩具,走到她身?边:“是许蔺深?”
    温西嗯了声,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地址,发现正是温簌当年的事?故地。
    “你要去吗?”程肆问。
    温西揉了揉眉心:“温簌到底是怎么死的只有他知道,不管他打什么主意,也只能去了。”
    如果?温簌落海不是意外,至少她要让真相浮出水面。
    这也是裴寰州多年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