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修好了我再发给你们。”
    “嗯。”
    柏钰鼻尖微红,把手里的折扇抛给他。
    “赏你了。”
    江至白:“?”
    给他折扇是几个意思……等等。
    江至白定睛一看,忽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折扇扇柄为竹制,扇面为木色宣纸,上面画着意境悠远的山水,上面更有毛笔题字。
    如果江至白没认错的话,这画和字都来自于当下某位书画大师。
    江至白一搜,真的是!
    这位大师题字的作品在国内已经炒到了百万!!!
    江至白手抖,他这是拿了一套房啊。
    “等等——”
    江至白想要还回去,但再抬头,原地已没了那两人的影子。
    柏皇后赏赐习惯了,一把折扇而已。
    所谓大师题字对他生不起波澜,不过是现代人荒废文房四宝导致学过的人显得更加珍贵而已,和大熊猫一个性质。
    柏钰当年在江南,随便题一个字就有无数人竞相争抢,书画更是有价无市,那才是千金难求。
    他不缺钱,心情好了,见谁顺眼就送一幅。
    通常能成为那人的传家宝。
    柏钰拢紧披风,“回去?”
    谢淞寒仰头眺望,“来都来了,去上炷香再走吧。”
    “行吧。”
    周六人多,他们一出现在主殿,就吸引了全部人注意。
    来寺庙穿汉服的人很多,但他们依旧是最亮眼的两个,不少人举起手机偷拍。
    柏钰视周遭为空气,接过小师傅递来的香,在佛像前与谢淞寒拜了三拜。
    “可以走了吧。”
    小师傅把他们的香插好,见他来去如风,不由笑道:“施主就没有需要在佛前许下的心愿?”
    柏钰神色淡然,“求佛若是有用,我不至于现在才来。”
    谢淞寒转头看他。
    小师傅双手合十,“来去自是天意。”
    柏钰转身走了。
    他不信天。
    求佛没有用,他早就试过了。他在佛前不眠不休求了上百个日日夜夜,该走的人依旧走了,他留不住,佛亦留不住。
    后来他没那么贪心,只求在无数个失眠的夜里与故人在梦中相见,哪怕只是一眼。
    可佛狠心,自那人离去,他连梦见的资格都不被允许。
    此后一想便是锥心。
    -
    回去路上。
    谢淞寒张嘴几次想要问出口,可又不知该问什么,好像每个问题都有答案。
    他渐渐相信他们的身份,可随之而来的是不安与害怕。
    如果是真的,柏钰在他去世后几十年是如何过的,他根本不敢细想下去。
    被留在后面的人总是痛苦万分。
    拍摄大半天,柏钰似是累了,上车便靠在他肩膀睡了过去。
    谢淞寒掖紧他的披风,示意司机慢点开,再把车内温度调到适宜,搂紧他免得遭受颠簸。
    怀内呼吸均匀。
    谢淞寒以为他睡着了,拨了下他脸侧发丝,替他拢至耳后。
    他凝视柏钰的睡颜。
    没关系,不会再有遗憾了。
    谢淞寒在心里保证。
    他会一辈子陪伴柏钰,生老病死亦不能将他们分开,前世的早逝绝不会再出现。
    这是他给柏钰的承诺。
    到车库,柏钰有了动静。
    “老公……”
    柏钰睁开眼,神色恹恹,“这条路好长啊。”
    他从谢淞寒怀里起来,活动手臂。
    谢淞寒倾身抹了下他泛湿的眼角,低声道:“怎么哭了?”
    “刚睡醒吧。”柏钰并不困倦,他眨了下眼,如是说,“可能梦到你太厉害了,自然就哭了。”
    谢淞寒手指一动,再拥他入怀。
    “我这么厉害?那下次你哭,我就停下好不好。”
    柏钰窝在他怀里,哈欠连连。
    眼尾晃动的光波是松懒的,浑然天成的勾诱。
    “不要,我可以哭,但你不能停。”
    第67章 我好爱你
    于是下次柏钰哭的时候,谢淞寒就真没停。
    柏钰身上的衣袍都被揉皱了,松松垮垮地挂在肩头,珠白玉润的肩膀上都是牙印。
    他扶在床头,膝盖被磨出了红痕。
    手腕和脚踝缠着的铃铛乱晃。
    谢淞寒从背后抱紧柏钰,他很喜欢这种背后拥抱的姿势,听着柏钰溢出的泣音,捏他,吻他,咬他,在他身上布满自己的味道。
    每当柏钰撑不住要倒下,谢淞寒就把他捞回来,再半强迫地捏住他下巴吻他。
    “你好厉害。”谢淞寒低声说,“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到的?”
    柏钰大脑混乱不堪。
    只听得见铃铛晃动的声音。
    时间变得无比漫长。
    依稀间,柏钰眼前闪过一道白光,听到一句:“你爱我吗。”
    …什么?
    柏钰睁开潮湿的眼,懵懂又迷茫,他以为是他听错了。
    谢淞寒把他翻过来。
    可能就是听错了。
    柏钰模模糊糊中,谢淞寒又来吻他,动作缱绻又温柔。
    这次他听清了。
    谢淞寒扣住他后脑,使他们身体毫无间隙。唇齿相依,他此刻表现出的柔软仿若假象,他永远不是能扼制欲望的人,自开闸那天后就收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