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以贤抬眸凉凉地瞅了瞅他,“你都是这样祝福你自己的?”
任听忍了又忍,半晌一个反抗的字也说不出,“得,我输了,你随意。”
黎以贤第n次点开手机跟洛孜寻的对话框,还是什么新消息都没有,拧着眉,起身跟任听告别,“你们玩,我先回去了。”
“别介啊,还有下一场呢!”任听跟着黎以贤站起来,“哎,你去哪啊?”
“回宿舍。”一刻也待不了。
任听拉着黎以贤的衣摆不放手,“你家就在附近不回回什么宿舍!那你把彭清带回去吧,你俩一个学校的。”
黎以贤皱着眉回头瞅他,指尖点着打车软件叫好了车,“我喝酒了开不了车,再说,人家也没想着走啊。”
一句话,把正在收拾自己东西的彭清堵在了原地,他踌躇了一下,在四面八方的注视下,坐了回去。
黎以贤把礼物塞进了任听怀里,“有空一起骑车,先走了。”
任听给他送到门口,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该不会恋爱了吧?咋地?怕女朋友跑啊?”
黎以贤舔了舔后槽牙,皮笑肉不笑地说,“嗯,是怕他跑了。”
“我艹了,你真处对象了?”任听拍拍自己不太清醒的脑袋,“铁冬瓜开花了?”
“你特么才铁冬瓜。”黎以贤箍着他的脑袋弹了个脑瓜崩,“不会说话赶紧回去喝酒吧。”
“别啊,再说说,我嫂子啥样啊?”任听是真的很好奇。
“你别管。”黎以贤推开他求知欲旺盛的脸。
“啊,对了,最近东区那片小崽子不太服气,咱们啥时候出征啊?我拳头都锈了。”任听叼着烟没点燃,靠在酒吧门外的树上眯着眼看向街道上的车流。
黎以贤眸色暗了暗,吐出了三个字,“下周五。”
“好嘞!”
任听话刚说完,黎以贤叫的车就到了,背着身跟他挥了挥手,“走了。”
黎以贤支着头靠在车窗上,路过一家很有名的面包店的时候,让司机停了一下。
隐隐察觉了几丝不同寻常,黎以贤拎着还热乎着的板栗贝果直接敲开了洛孜寻寝室的房门。
黄阁没想到,这个月第二次见到黎以贤的时候来的这么快,比室友都勤快。
他拉开门让黎以贤进来,指了指洛孜寻床位,“他在床上。”
黎以贤爬上两个梯凳看被子底下那一块小鼓包,觉得不对劲,他把手里买来准备给洛孜寻当零食吃的鱿鱼丝和烤鱼片递给黄阁,然后说:“那个,我找他有点事,你能先去我们宿舍待一会儿吗?”
“啊?”黄阁有些不再状况内,毕竟黎以贤这个请求太匪夷所思了。
“我让我室友来接你。”他的语气不带半分商量,黎以贤掏出手机给于和打了电话,“来一下406。”
黎以贤把人送到门口,扔下一句“好好招待,”就无情地关上了黄阁的宿舍大门。
被关在门外的于和和黄阁面面相觑。
五分钟后,开启斗地主模式的黄阁在心里感谢了黎以贤八辈祖宗,“向同学先出。”
他目光灼灼好像小狼狗盯着肉。
黎以贤把装贝果的纸袋子放到洛孜寻桌子上,脱下外套搭在他的椅背上,轻轻喊了一声洛孜寻。
没有回应,黎以贤把门上了锁,然后三两下爬上了洛孜寻的床。
大长腿垂在床边,坐在洛孜寻脚边,俯身过去扒开捂得严严实实的被子,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明明脸色潮红,温度却是相反的微凉。
手心捂着洛孜寻的额头,往他身边窜了窜,从后背连带着被子一起抱住了他。
“洛孜寻,你是不是很难受?”黎以贤单手捂着他的心窝处,“难受了为什么不找我?”
“我给你买了板栗贝果,店家说这是秋日新品,很好吃。”
“银杏叶开始变黄了,我们哪天去拍秋日大片吧?我相信你一定会拍的很好看。”
后背环绕的暖呼呼的温度唤醒了浑身冒冷汗的洛孜寻,他迷迷糊糊地想,“是梦吗?”
黎以贤蜷缩着垂在栏杆上的脚灵活地蹬掉鞋子,钻进洛孜寻没有温度的被窝,“是现实。”
头抵着洛孜寻的后颈,“你好凉。”
洛孜寻倏地睁开眼睛,挣脱黎以贤的怀抱坐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话一出才发觉嗓子有些哑。
黎以贤有些疑惑地看着他眼底的疏离,也跟着坐了起来。
抬手拨开他贴在额角的湿发,“我不能来吗?”揉了揉他泛红的眼角。
洛孜寻往后退了退,贴在墙上,忍着皮肤底下传来的战栗感,声音低低的,“你不该来的。”
“为什么?你不需要移动治疗仪了?”黎以贤抓着他的手腕给他理好撸下去的袖子。
洛孜寻眼眶一酸,“你都有男朋友了,你不能,我不能……”
他话没说完,委屈的眼泪就顺着脸颊蜿蜒出一道清晰的痕迹。
“谁跟你说我有男朋友了?”黎以贤瞬间明了了洛孜寻别扭的原因,看他哭得抽抽噎噎的忍着把人抱紧的冲动逗他,“我有男朋友就不能爬你的床了?”
“我不当小三。”洛孜寻哭到睫毛都濡湿了沾着晶莹的水光。
黎以贤看着好不可怜的人,强硬地拥着人塞进了怀里,“小洛同学你还挺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