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五十分。
白月气宇轩昂的跨进大风的企业总部。
在柜台办理完报到手续后,她被工作人员带往一楼的视听室。
里面坐满了一片黑压压的人,她估计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人。
她在指定位置上坐定后,环顾四周,全是衣冠楚楚的精英份子。这么多人,她放弃了,她一定连大风的二楼都走不上去的。
两点整。
一名微胖的中年男子站在台前。
“大家好!我是人事部的经理阮仕辉,欢迎大家来大风应微总裁特别助理的工作。”他停顿了下,让陆续进场的人坐定后,他才又开口。“这次只要是男性、三十岁以下,寄来履历表,我们都会通知他考试,所以我们这次总共通知了三百五十二人,共分为三天来帮大家做个测试。”
台下的人,原本兴高采烈的脸,听到这里,神色都黯淡下来。三百五十二分之一的机率,每个人在心底都放弃了这样的机会。
“当然,大家也不要气馁,如果在这次表现良好,我们还是会安插到各关系企业工作。”
接着,两位小姐分头发下两份考巷。
“我们只做性向测验及英语考试,现在请大家开始尽力做答。”阮仕辉下台步出教室。
二点三十分。
白月第一个交巷,随即走出视听室。
白月怀疑,凭她无名小卒怎会被通知考试,原来是人人有奖,害她白高兴了那么久,反正她本来就不想被应征上,只是害得她剪掉一头留了多年的长发,她想来还是有点得不偿失。
她魂不守舍的想着,却结实的撞上一个正转身的人。
任承融亲自送一个重要的客人下楼,才要转身走回电梯,却被一个突如其来的人撞上。
“对不起,对不起。”白月赶忙开口。
“是你。”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怎么又碰上了他,她思付,连续见到他两次面,看来这一趟没有白来。
“你来考试的?”他早知道人事部这几天的安排。
“没错。”她还是不敢看着他,总觉得他的双眼会电人,让她莫名的心跳加速。
她再道一声歉,转身要离去。
“你叫什么名字?”他突然想知道。
“白宏,白夭的白,宏亮的宏。”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再不走,她心里虽然气他,但毕竟已经崇拜了八年,她怕自己花痴的表情很快就会流露出来。
任承融目送着从他眼前逐渐淡去的年轻人,他欣赏了这个叫白宏的人,明知他的身分,对他却不奉承迎合,卑躬屈膝,还敢连他也一起责骂;明知他有决定权,可以任命这项人事案,可是对他依然我行我素,一点矫情造作也无。很好,他喜欢这种真性情的人,至少在他的身边就没有这样的人,而且在这种以利欲挂帅的社会,这个年轻人的心态纯属难能可贵。
原本他的特别助理,让他高升到香港分公司主持业务,这一次他没有任用身边亲信所推荐的人才,主要是公司里的元老都想介绍自己的亲朋好友进来,用了这个不用那个,得罪人不说,还会引起设必要的误会及嫌隙,干脆公开征人,不但省掉麻烦,还可以加人一股新血轮,但他也须冒着误用庸才的危机,或着让居心叵测的人有机可乘,所以他不得不谨慎为要。
五点整。
任承融向人事部经理阮仕辉要了这次考试的优秀名单。
名单中出现了白宏。
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他想要赌赌看他的直觉准不准。
他要阮仕辉将白宏的相关履历资料及考试卷送来。
他轻声的念着:“白宏二十六岁,私立信义大学企管系毕业,工作经验某文具礼品公司企宣部经理。”
他深沉的笑了。“这个白宏真的很滑,连在哪间公司上班,都不肯透露,只用某字代替,我倒想会会他。”
他拨了内线电话。“阮经理,通知白宏,明天下午两点过来面试。”
阮仕辉在电话那头呆楞了好几秒,直到听到电话嘟嘟的响声,任总已经将电话挂断了。
怎么会?一向都是先让人事部过滤出优秀人才,予以面谈,再挑出几位表现最好的人,最后才是由任总亲自出面面试,今天似乎有些反常。
阮仕辉想是这样想,他可是没有勇气去质问他的上司。
oo
白月离开大风,直接回到家里,压根忘了与夏之维的晚餐之约。
她换下那身男人穿的衣服,赶紧穿回运动服,要是被白宏撞见了,她还不知该怎么解释。
半躺在沙发上,长长的腿挂在前方的茶几上。今天一整天,心情说好不好说坏不坏,碰到八年来朝思暮想的偶像,应该很高兴,偏偏这个偶像还跟一个没有水准的女人在一起,害她的心底很不是滋味。
这时,她的手机响起轻脆的音乐声,她懒洋洋的起身接电话。“喂。”
“白月你在哪里?”夏之维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我在家里。”她又窝回沙发上。
“你是不是不舒服啊?声音听起来怪怪的。”他的声音总是柔柔的。
“没有啊!”只是提不起劲而已。
“你不是要和我一起吃晚餐吗?”
“啊!我忘了。”
“我就知道。没关系,你想要去哪里吃饭,我过去接你。”
他一向都是这么体贴,她从来没看过他发过脾气。
“我不想出去,那你来,我做几样菜给你吃、”
“好啊!我一忙完就过去,差不多七点的时候。”
“嗯,我等你。”她挂下电话。之维就是这样,无论她说什么他都说好,她早就习惯他好好先生的样子。
她大学的时候,跟几个男生交往过,可是总是不了了之,以致她没什么深刻的恋爱史。
夏之维因为是白宏的死党,加上他家在南部,一个人只身在外租屋,所以三天两头的就往白家跑,她就这么自然而然的习惯了他的存在。
两人之间没有什么天雷勾动地火的激情,也没有风花雪月的坚贞誓言,有的就像白开水一样,淡淡的没什么滋味,又不能没有对方的存在。
也许是日久生情,他变得跟白宏一样重要,她视他为亲人,有什么快乐、不快乐的事都会跟他说,只是若要把他当成未来的另一半,她的心不知为什么,竟起了些微的排斥感。
她收起懒懒的心,走到厨房,准备煮一顿丰盛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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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七点门铃就响了。
她围着围裙,赶忙从厨房跑出来开门。
“这么快啊!”她开门让夏之维进来。“你不是有钥匙吗?”
“被白宏拿走了,他的钥匙掉了。”他看着她直傻笑着。
“笑什么?没看过美女啊!”她抓了抓短发,再上下的看看自己。
“你这样子跟白宏真的很像,让我好像又看到了白宏,感觉怪怪的。”
她笑着走进厨房将炉上的人关掉,端出了一碗蛤蜊鸡汤,放在餐桌上。
“吃饭-!”她先坐下,帮他添了一碗白饭。
虽然她说起话来,总是大刺刺的,不修边幅,可是她极爱做家事,更爱做好吃的菜给想吃的人吃。
“你感觉好像跟白宏在谈情说爱,对不对?”她又补上了一句。
“一整天都看到白宏,没想到晚上也看到他。”他也坐下,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你还是喜欢我留长头发,对不对?”
“你留长头发多了分女人味,不过你喜欢就好,别在乎我说的。”
他就是这么好,从不要求她为他做什么。
“你若跟我手牵手走出去,别人会不会误以为我们是同性恋?”她调皮的眨了眨眼,问着。
他深思着,用一种老学究的样子。“百分九十九,有可能。”
“那你怕不怕?”
“干嘛怕,你就是你。”
“之维,你有没有想过,跟我认识这么久,你是因爱我才把我当成你的女朋友,还是习惯成自然。”她不晓得自己是怎么了,在见过任承融后,她的心情一直处于灰灰暗暗的地带。
“这个问题好难,我们认识实在太久了,久到我忘了我们是怎么开始的,我只知道我喜欢跟你在一起时候的感觉,那种感觉很舒服,丝毫不会忸怩不安。”他个性较为内向,大学时曾鼓起勇气追过女孩子,可惜女孩子嫌他太老实,不懂得甜言蜜语,之后,他就没有主动追过女孩子,倒是白月帮他介绍了不少女同学,只可惜都没投他缘的。
“你跟白宏在一起还不是感觉很舒服,丝毫不会忸怩不安。”这个之维,真是不懂女人心,连点好听的,都不肯说。
“或许吧!我是该好好想想你和白宏在心底的差别了。”他一直不愿去厘清感情的真相,既然她已提起,他就不能不当回事。
“如果哪天我变了心,交了别的男朋友,那你怎么办?”
“我们没有互相承诺过什么?如果你有更好的选择,我会祝福你,如果对方不好,我是不可能会放手的。”他眼镜下的大眼,闪着坚定的神色。
原来他什么都清楚,只是没有说出口而已,他们的情侣关系薄得跟纸张没什么两样。
她还来不及回话,她手机的音乐声响起,她借机离开餐桌。“喂。”
对方没出声。
停了一秒,她感到怪怪的,幸好她思绪换得很快。
“喂。”她改用低沉的男音,再一次开口。
“请问是白宏白先生吗?”阮仕辉先前听到女声的声音,以为是打错电话,本想开口道歉,没想到又换个男人说话。
她认得这个声音,赶忙走到阳台。“是啊!请问你哪里?”她故意这样问,心中却忍不住紧张起来。
“我是大风企业人事部经理阮仕辉。”
“你好。”不知他打来是什么用意,她心情开始七上八下。
“你好。今天你到本公司考试,我们总裁很满意你的成绩,希望和你当面谈谈。”阮仕辉用着一贯的台词。
“这怎么会这么快?”她心里完全没准备。
“是啊!因为我们迫切需要特别助理这个职缺,不知道后天下午两点白先生有没有空?”阮仕辉只好随便找个理由。天知道,总裁在想什么从没有看过他在用人方面这样的急躁。
她停了约五秒钟。“恐怕不行,我有事。”她一口回绝。
“这”阮仕辉当场傻眼,从来没有人会大牌到拒绝大风的面试,尤其是特别助理这样被抢破头的职位。
“不过、我星期六下午两点有空。”难道任承融想要约她什么时候面试,她都得有空吗?况且,后天太赶了,她心里一点准备也没,而她也还气着他,故意要恼恼他。
“你有空,不见得我们总裁有空,我们总裁是个大忙人,不是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阮仕辉的话充满了傲傲的气息,像是从鼻子喷出来似的。
“那如果你们总裁同意了,你再打电话来告诉我,再见。”她毫不留情的将电话挂了,尤其是这种自以为了不起的人,他以为每个人都像他一样非得巴在任承融的脚下工作吗?
可是,她也是这种人啊!她怎么能够耻笑阮仕辉呢?这不是自打嘴巴吗?多年来的心愿不就是等着当他的秘书或着特别助理!
虽然她还是这么想?也好不容易有了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亲手把机会挡掉,以为不可能再踏入大风企业一步,没想到世事难料,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将等了多年的心愿硬是往外推,可能是心虚吧!她毕竟是个女的。
但他是什么意思?怎么会这么快就通知她,难道任承融想报仇,只因为她今天修理了他老婆或者女朋友?
她的心思反复挣扎,被好几个自己重重困住。
夏之维看了在阳台外的她,电话讲完了那么久,还不肯进来,脸上的表情还掺着古怪,他不放心的走到阳台一探究竟。
“白月。”他叫了一声,看她没反应。“白月。”他又加重音调喊了一次。
“什么事?”她回过神来,却心虚的不敢看向他。
“饭菜快凉了,你不进来吃吗?”
“好。”她心不在焉的走进屋内,在餐桌椅上坐下,手机放在餐桌上,有一口没一口的扒着饭。
“你自己煮的菜不好吃吗?”他看着失魂的她,猜测跟她接的电话有关。
“什么?”她没会意他的话。
“你只吃饭不配菜,不是嫌自己煮的菜不好吃?”他故意取笑她。
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干脆将碗放下。在他的面前,她像个透明人,什么事都瞒不过他眼镜下的那双大眼。
虽然他不会主动问她,但她就是忍不住鲍告诉他,往往不让白宏知道的事,她却能说给他听。
像大学时,哪个男生要追她,她又跟谁去约会,要是说给白宏听,他一定听不了两句,不是笑她,就是跟她斗嘴;而夏之维却不会,往往会耐住性子的倾听,让她把所有事情倾诉完毕。
“怎么啦?很少看你这个样子。”夏之维也没发现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白月的感情从兄妹之情提升到男女之爱,他甚至没有追求过白月,就自然而然接替白宏的工作,当起她的护花使者。
他们之间从最初的牵牵小手到接吻,从不刻意,但也没发展到亲密的性行为。或许她是好友的妹妹,或许感情没有浓到那样的气氛,虽然有几次在和她单独相处的时候有些冲动,但他明白那是男性感官的作祟,他不能在婚前就欺负了她的清白。
讲给现在e世代的年轻人听,他们一定会咋舌到认为他是上一代的人,有着古板的思想,但他就是这样,除非他已认定她是他今生的新娘,否则他不会做出伤害白月的事。
“我告诉你,你可不能告诉白宏。”她每次有事要告诉他,这句话一定当开场白。
“我知道,你交代了八年。”他笑着,从念大学开始,她就是这样。
“我有个偶像。”
“任承融嘛!你常常挂在嘴边念着。”这不算是新鲜事。
“我今天遇到他了。”
夏之维难得出现惊讶的表情,他平常是斯文及恬淡的,一看就是没有心机的大好人。
她从头简单扼要的说,她为什么会去理个男生头,全是为了今天要去考试,没想到却先遇上了任承融,还跟人家吵架,但却无由的被通知面试。
她重点都说完了,只是忽略了内心里连她也不知道的微妙变化。
“白月,别再去面试了,这样假借白宏之名可是伪造文书之罪。”他没想到她迷恋任承融到这种地步,连她最喜爱的长发都可以为他剪掉。
“我也知道啊!我原先只是想试试自己的能力,没想到却会接获通知考试,后来,是想去看看大风长什么样子,压根也没想到会被通知。我也不希望他通知我啊!可是机会送上门来,白白放弃真的很可惜。”她犹豫不决的说,心里苦不堪言。
“这种女扮男装的事,可不是闹着完的,要是大风知道了,后果难以想像。你绝不能再去大风了!”他难得果断的替她决定事情。
“我只是去面试,难得可以和传奇人物对谈商业经验;况且,任承融百分之九十九不会用我,等他要用我的时候再推掉不就没事了。”
“事情如果这么简单,那你还在苦恼什么?”他心中了然,她不是单纯的崇拜一个名人,而是日积月累,放进了连她也不知道的感情,难怪她今天会跟他那说那些话。
“因为我刚刚把唾手可得的机会往外推了。”她臭着一张脸,唉声叹气的。
他将原本坐在她对面的椅子到她的身边,左手环上了她的肩,将她轻拥进怀里。
“既然已经推掉了,那就不要想大多,反正你现在也有份不错的工作。”他低了头,在她额上轻轻一吻。
她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又不解风情的响起。
她这次没有避开,偎在他的怀里接电话,她学聪明了,发出略沉的声音。“喂。”
“白先生吗?我是大风企业的阮仕辉,刚刚我们有通过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的亲切了许多。
“是,我知道。”她的心跳再次如鼓的响着。
“我们任总裁已经同意这个星期六下午二点和你面试。”
“好,我会准时到。”时间是她定的,这下不答应都不行。她满心讶异,怎么事情都出乎她的计算。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也可以回复我们任总裁了,再见。”阮仕辉将电话挂了。
她依然处在震惊当中。“这样微乎其微的机率,他是看上我哪点?”她喃喃自语的念着。
“白月,是大风的人吗?”夏之维看到她接电话的神情,猜测道。
“嗯。他同意我约的时间,和我面试。”
“别去了。”
“不去不行啊!时间是我定的,就让我去最后一次。”她像是在对自己说,真的这是最后一次。
他知道说不动她,向来他们的事都是由自个儿作主,他们之间并没有那种要微询对方意见,又非得听对方的话不可。
“答应我,别玩的过火,这是最后一次。”他心里有种隐约的失落感,好像放任她去,她就会离他愈来愈远似的。
她笑了,至少得到他的认同。
她抬头吻上他的唇,像是给他承诺的保证。
oo
任承融还在办公室里。
他几乎每天不过十点是不会回家,有时干脆在办公室过夜,反正办公室里头还有一间套房。
其实回不回家,跟在办公室里根本没什么两样。家里除了他那眼高于顶的父母外,再来就是跋扈刁钻的妹妹,不回去,反而眼不见为净。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答应白宏改期的面试,以他的个性、地位,下属对他总是唯唯诺诺的,他说出去的话,决没有人敢打个折扣。
这个白宏,当真是异于常人吗?还是他根本不屑来大风上班,如果是这样,那他为何要来大风应征?还是他自视甚高,工作能力好到有这种子取于求的条件。
但白宏成功的挑起了他的好奇心,他从没有遇过这样的人,这个长得有几分女人样的男人,若不是他的衣着打扮,他真要误以为他是女人了。
他竟然满心期待着与白宏能够面对面谈话的那天。
这时,他的专线响起。这只电话不用透过总机,除了少数几位较重要的好朋友外,没什么人知道这只电话号码。这时会响起,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喂。”他淡淡的。
“我就知道你还在办公室里,很晚了耶!”唐韵涵娇柔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
他看了挂在墙上的钟,九点三十分。
“你来接我好不好?我现在还在电视台。”她懂得男人的心理,没有男人可以逃得过她娇滴滴的女人样。
“你不是有开车吗?”他真的不想动,有种强烈的疲惫感,连家他都不想回。
“车子送保养厂了。”这是她预先想好的理由。
“你中午不是还有开车吗?”
“是啊!可是,下午保养厂的人就来电视台将车子开走了。”她决定要多制造些两人相处的机会,否则他们来往也有半年多了,感情进展的速度却像乌龟在爬,她可不能放弃条件这么好的黄金单身汉。
“好吧!你等我,我半个小时内会到,到的时候打电话给你。”
“嗯,那待会见。”唐韵涵开心的挂断电话。
他无法拒绝她的请求,这好像变成了一种定律,每个人习惯将男人当成无所不能的超人,更是女人一有所要求的吩咐时,做男人的若没有做到,就显得不够温柔体贴,更称不上是好男人。
明知她使了小手段,但她是他现在唯一在交往中称得上女朋友的人,基于礼貌,他还是得走这一趟,虽然他有点不情愿。
只是他得好好想想,是否该继续维持这一段恋情。要是被他的父母知道,他们帮他介绍的名媛千金,他又不要时,肯定又会引起一场不小的家庭风波。
这些年来,他为了他的父母,跟几个他们介绍的女孩交往,到最后总是没有结果,也总是把一心想当月老的父母气的半死。
他已经做的够多了,以后是否不要再被父母苦苦哀求所威胁,这样对他及对他交往的女孩都不好,甚至会造成女孩子的伤害。
别想了!懊去接唐韵涵了,否则他再晚到个十分钟,她铁定又会嗲声嗲气的摆个扑克脸给他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