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屋 > 其他 > 撒谎精 > 第248章
    突然,俞诚无奈失笑,“好久都没这么纠结了,祁哥,要不你帮我出出主意?”
    这种情况下,祁炀开不出玩笑话,声音微沉,“没决定好就把东西还我。”
    俞诚不敢接话,翻转拳头,慢慢松开手指。
    雨势太大,平安扣的碎裂声都被盖住。
    两秒过去,祁炀肩膀一抖,眼眶顿时湿润,“你tm...你是想证明,我永远都抓不住你吗?”
    俞诚避开视线,眼眶跟着泛红,“祁哥,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我还不清...我不知道那些所谓前世的我有多喜欢你,但我想替他们说句谢谢你。我也希望你能知道,如果我们换一换,我大概率也会像你这样,一遍一遍地找你回来。但是,我做不到被动接受你的好。你放过我,求你。”
    祁炀回应不能,用力闭起眼,无助且不成声地发笑,拳头攥得很紧,导致全身都在颤抖,一点祁家太子爷的从容都不剩,完全像名对着成绩单悔不当初的落榜生。
    俞诚蹭蹭眼眶,拖着疲惫的身体朝门外走,经过祁炀时脚步一顿。
    祁炀配合地抬手将他拦住,哽咽许久,说出句无关紧要的话。
    “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来?我这两天澡也没洗,头发也没剪...但凡你提前说一声,我肯定会好好打理一下。”
    “祁哥。”俞诚深吸口气,“你完美到让我配不上你。”
    他拿开祁炀的手。
    刚走两步,却又被祁炀拽住手腕,“小诚,换套衣服再走,不然容易感冒。”
    俞诚忍着不哭出来,慢慢掰开祁炀的手指。最后一句话没留,直直离开房间里。
    不清楚以前的自己何德何能,居然有幸被祁炀记挂这么久,只是...
    继续下去的话对祁炀来说太不公平,他于心不忍。
    大概率是最后一次见面,离开祁家时,俞诚忍不住回头。
    祁炀正如当初的黎焕一般站在窗户里,都不用经过时间冲刷,单是飘落的雨水就已让他的表情模糊不清。
    俞诚克制地挥挥手,坐上管家的车返程。
    回到家楼下,并没见着黎焕的身影,不过家里的灯却亮着。
    带着一身雨进屋,刚站定,沙发上的黎焕顺势起立,“你...时宁?”
    俞诚不想见他,但不得不帮助时宁跟他和好。
    前路走得太坎坷导致身心俱疲,平安扣又延长了他的寿命,但最后的时间里,他不想继续承受时宁的负面情绪,只想安静。
    如此一来,需要处理的事就又多出一件。
    俞诚看向坐在沙发另一侧的倪虹,“记得警告过你,如果你再找我要钱,那之前的卡作废。”
    闻言,本就紧张的倪虹瞬间瞪大眼,“...小宁,不是你自己给我的吗?”
    “把卡留下,收拾东西滚出去。”困倦感再次来袭,俞诚揉揉眉心,“给你十分钟,我不想说第二遍。”
    倪虹颤巍巍地起身,蠕动着嘴唇却不能出声,似乎已经意识到儿子的变化,只是仍然没有动作,应该是心存侥幸。
    时间拖得越久,时宁醒来的可能性越大。俞诚带上门,脱掉拖鞋光脚走到倪虹跟前,冷着语气问,“要我帮你吗?”
    “我...”倪虹喉结一滚动,急忙拿出卡双手递出,根本不敢讨价还价。
    接过卡,俞诚没管她,用余光扫向黎焕,“跟上。”
    回到卧室,脱下外套扔进收纳桶,俞诚用毛巾擦拭头发,坐到床侧。
    黎焕跟着坐下,挨得很近,并且不分边界感朝毛巾伸手,“我帮你。”
    俞诚动作一滞,侧头瞪过去。
    不知黎焕是被惊到,或是激动他恢复原样,慢慢收回手,瞳孔不停颤动,“时宁,你变回来了?”
    “变回来让你很开心?”
    “废话...”黎焕哽咽地笑笑,“你都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是怎么过来的,我一直想帮你变回去,但是...”
    俞诚直接打断,“我知道,你对我做的每件事,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话音刚落,黎焕逐渐收敛起眼里开心,多出几分心虚,“不是,这不能怪我。”
    “我知道不怪你。”俞诚回正脑袋,继续擦拭头发,“以前的我,和现在的我,对你来说差别很大吗?”
    黎焕没第一时间回答,试着朝他伸几次手,却连他的衣角都不敢碰,“...很大!就跟电脑一样,外设永远比不上处理器。我喜欢现在的你,以前的你太单薄,遇上事只会哭,而且你也知道,我是个急脾气,那我们在一起...”
    许是酒气未散,他的话虽然逻辑不清,听着却很真诚。
    但俞诚并不是在确认自己对他的重要性,“单薄?上学那会儿,你不也是一样吗?为什么我能接受那样的你,但你却不能接受这样的我?”
    黎焕被怼得说不出话,语塞一阵,索性豁出脸皮,“你要我怎么接受?你说我幼稚我认,说我对不起你我也认,但谁没犯过错,你给我个改正的机会成不?别再变回去了行不行?”
    “我心眼小,不懂原谅是什么意思。”扔掉毛巾,俞诚拉开第二层床头柜,拿出一份病检报告扔给他,“我没你想的那么无私,以前对你好,只是希望以后你对我好。你是觉得感情这东西不用还吗”
    黎焕一边想反驳,一边翻看报告,目光落到‘人格分裂’时,只感觉喉管被堵住,再也不能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