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行星数据和梅山集团的总法律顾问,古良当然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所以他所用的星星索号码是单位数的5号。和李远方、程乐天等行星数据内部的少数几个需要保守身份秘密的核心程序员一样,古良另外还各有一个三位数的号码和一个五位数的号码,并不受星星索号码和个人网络身份证一一对应的制度的限制,以备不时之用。而且,古良那个5号非常特别,是跟他妻子辛红阳共用的。
当年如果让李远方自己选择的话,他是希望成为辛红阳的研究生的,毕竟他很早的时候就经常向辛红阳请教。但在那位领导的安排下,李远方不得不拜到艾博门下。不过因为艾博的主攻方向是硬件,虽然后来李远方也从艾博那里学到了不少新东西,但每次到北京或者南乡的时候,李远方占用了辛红阳大量的业余时间,向辛红阳请教的次数,比艾博要多得多。到了后来,当艾博跟李远方的关系越来越密切的时候,特意找了一次辛红阳,对她说道:“辛主任,既然远方在你那里学习的时间比在我身边多得多,干脆让远方作为我们两个共同培养的研究生吧!”
艾博那样说是真心实意的,但辛红阳却万万不敢,虽然人们常说“术业有专攻,闻道有先后”年龄和资历不是学术水平的决定因素,但艾博在学术界的地位,是辛红阳不能望以项背的,她怎么都不敢跟艾博并列作为李远方的导师。于是,辛红阳婉拒了艾博的要求。考虑到艾博这老头子脾气比较犟,搞不好会到处找人促成此事,辛红阳特意让李远方去做艾博的工作,才让艾博收回了成命。尽管如此,在艾博的首肯下,辛红阳还是成了李远方实际上的导师,艾博基本上只是挂个名。后来李远方在蚩尤技术等方面的成果,也有辛红阳的很大功劳。因此,在那些领导向杨首长开口要单位数的星星索号码之前,辛红阳用的星星索号码一直是7号。
辛红阳是个科学工作者,但在此同时还是挂着国家信息中心主任等一大堆头衔的政府官员,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既然是个政府官员,就得有政府官员的特殊顾虑。当那些领导提出需要单位数的星星索号码的时候,古良说他对李远方的重要性不如辛红阳,把他那个5号让出来就行了,但辛红阳有着与马进军同样的想法,不敢跟那些领导并列,最后还是让出了她自己那个号码,由李远方重新给他分配了一个两位数的。
两位数的号码的权限,和单位数几乎是天差地别的,对李远方来说,不希望这个结果给他带来什么不便,也不想对星星索号码的等级制度进行任何改动,在程乐天的建议下,李远方推出了一个新制度,就是单位数号码的用户可以临时把自己的号码授权给别人用。表面上的理由,是为了方便程乐天这样的核心程序员使用郭海林等单位数号码的超级权限调试行星数据的服务器系统,但实际上纯粹是为辛红阳考虑。按照行星数据服务器上的设定,除了郭海林那个号码的临时授权比较方便外,杨首长那些领导想临时把自己的号码给别人用,是需要进行一系列非常复杂的操作的。操作的复杂性,根本不是杨首长那些非专业人员可以胜任的。而辛红阳的号码,李远方更进了一步,干脆设定古良和辛红阳都可以用,只要他们两个不是同一时间登录就没问题。因为古良跟李远方等人之间要商量的事一般情况下不需要特别严格的安全措施,所以这个号码基本上是辛红阳在用。
在杨首长为又被程乐天捉弄了一把在生着闷气的时候,辛红阳刚从电脑前离开不到十分钟,到浴室洗澡去了。已经洗完了澡的古良,穿着一身宽松的衣服从卧室走了出来,准备向他还在律师事务所里加班的助手询问一下几份由行星数据委托的合同文本的起草情况。刚在电脑前坐下,还没坐稳,屏幕上就弹出了一个小男孩的脑袋,小家伙有些鬼头鬼脑地张望了一番,然后露出一副非常诧异的样子,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问道:“叔叔,阿姨不在吗?”
同样是因为专业水平的关系,古良对屏幕上突然出现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小孩子并不怎么感到惊奇,认为可能是辛红阳同事家的孩子,像他和辛红阳的情况一样,用家里大人的星星索号码上网跟人聊天。发现这个孩子长得非常可爱,表情变化还特别快,看上去更加有趣,古良打心眼里喜欢上了这个孩子,于是笑着说道:“你找阿姨是吗?她刚到浴室去了,你稍等一会,最多十分钟她就回来了!”
小男孩露出一副思考的样子,过了一会问道:“浴室是什么地方?”古良觉得很纳闷,心想这孩子家的大人怎么回事,连浴室是什么地方都没教过这孩子?自然而然地认为这孩子家的大人估计跟李远方的老婆叶黄差不多,专业方面搞得特别明白,但一些基本的生活常识却不怎么懂,不会教孩子,所以一个看上去这么聪明可爱的孩子才会问出如此可笑的问题来。抱着这种想法,古良耐心地向小男孩解释道:“浴室就是洗澡的地方!”
古良以为,这么一解释,这个看上去很聪明的孩子应该明白怎么回事了。没想到小男孩脸上还是一副疑惑的表情,接着就问道:“洗澡是干什么的?”
这个问题让古良愣了一下,心想这孩子怎么连洗澡是什么都不知道,不过他的脾气一向很好,耐着性子继续解释道:“洗澡吗,就是身上出了汗或者有了别的脏东西,用水和香皂、沐浴露什么的把脏东西洗掉,让身体舒服一点。”
小男孩恍然大悟似地“哦”了一声,好像是听明白了,接着说道:“我知道了,洗澡就是系统的日常维护,清除掉落在硬件上面的灰尘,还包括磁盘清理和碎片整理,我也每天洗一次小澡,三个月洗一次大澡的。”
一听这话,古良的心里不由升起一种非常怪异的感觉,心想这到底是谁家的孩子,说起电脑方面的术语来一套一套的,简直就是个电脑神童,对小男孩说的他什么时间洗澡的话,倒没怎么注意。呵呵笑了两声,古良对小男孩说道:“你懂得还挺多的,玩了多长时间电脑了,都会玩些什么?”
小男孩好像是计算了一下,然后回答道:“我以前的记录找不到了,有记录的是一千零一十一天十二小时三十八分十三秒,我什么都会的!”
这个小男孩说话的用语非常古怪不算,还报出一大串数字来,古良更加觉得纳闷了,心想要是按照这个时间推算的话,这个孩子几乎一生下来就会用电脑,难道说这个孩子发育得比较慢,实际年龄不止两岁多?不过他随即笑出了声来,在心里推翻了自己的结论,对自己说道,这么小的孩子的话也能信吗,这么小的孩子,应该是只会扳着手指头算十以内的数字的,刚才那个数字,估计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捡来的。正考虑着应该再跟这个孩子说点什么的时候,辛红阳的声音从卧室的方向传了过来:“良哥,跟谁说话呢?”
古良对着小男孩笑了笑,说道:“阿姨回来了,我让她跟你说!”然后转头朝卧室的方向喊道:“红阳你快来,有个小朋友在网上找你!”
辛红阳已经四十多岁了,在她的观念中,所谓的“小朋友”而且会在网上找她的,至少应该是十五六岁的,于是说道:“让他再等一会,我先穿一下衣服!”
古良家电脑上用的麦克风拾音效果很好,小男孩显然是听到辛红阳的声音了,脸上露出一副兴奋的表情,也不跟古良说话了,一脸的期待,眼睛直直地盯着外面看。见这孩子已经对他没什么兴趣了似的,古良苦笑一声,干脆也不说话,饶有趣味地仔细观察起这个孩子来。
过了一分多钟,辛红阳穿着整齐地从卧室过来了,手里拿着一条大毛巾擦着未干的头发。一边走进书房一边随意地说道:“哪个小朋友找我?”听到辛红阳的声音,可能也看到了辛红阳,小男孩大声地说道:“阿姨好!知道我爸爸哪里去了吗?”
走进书房的时候,辛红阳一直在侧着脑袋擦着头发,眼睛没往电脑的方向看,听到喊她的声音特别稚嫩,疑惑地抬起头来,看到屏幕上面竟然是个两三岁模样的小男孩,辛红阳呆了一下,心想原来真是个小朋友。经过一天多的适应后,这个孩子的形象已经越来越真实了。看这孩子的模样,辛红阳只觉得有些眼熟,下意识地认为可能是哪个熟人家的孩子,心里嘀咕着到底是谁家的孩子,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快走了两步在古良身边坐下,微笑着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的脸上露出一副犹豫的表情,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说!”这话又让辛红阳呆了一下,心想这孩子怎么连名字也不告诉别人,不过她知道小孩子经常会这样,没怎么放在心上,笑着说道:“你不告诉阿姨叫什么名字,阿姨怎么帮你找爸爸呢?”
不知道小男孩听懂这话没有,眼珠转了一下问道:“阿姨,知道我妈妈哪里去了吗?”辛红阳诧异地看了古良一眼,心想难道这孩子家的大人都出去了,就剩他一个人在家?于是试探着问道:“小朋友,家里就你一个人吗?”
小男孩沉默了一会,然后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家里有四个叔叔和两个阿姨,家外面还有十三个叔叔和三个阿姨!”辛红阳心里更奇怪了,心想谁家住了这么多人,这孩子家到底是干什么的?和古良对望了一眼,小心地问道:“小朋友,你爸爸妈妈是谁?”
听到这个回答,小男孩的脸上出现了明显的失望之色,还没等辛红阳反应过来,就从屏幕上消失了。
看着屏幕上只剩下刚才打开的那些软件界面,辛红阳又一次愣住了,嘴里喃喃地说道:“这是谁家的孩子,我怎么想不起来了呢?”古良“哦”了一声,说道:“你也认不出来吗,要不你想办法查一下用的是什么号码,通过号码不就可以查出是哪来的吗?”
经古良提醒,辛红阳才想起这是个好办法,让古良让开一些,在电脑上操作起来。查着查着,辛红阳越来越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以她的权限,竟然查不到那个小男孩刚才用的星星索号码。发现妻子好像查不出来,古良说道:“这孩子我看着有点眼熟,好像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你把通话记录调出来我们仔细看一下!”
辛红阳“嗯”了一声,调起通话记录来,让辛红阳更感到吃惊的是,别的所有通话记录都能找到,就是这个通话记录一点影子都没有。没有号码,也没有通话记录,根本没办法查到那个小男孩的来处。辛红阳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奇怪的事情,如果不是古良就坐在她身旁,她几乎认为刚才是在做梦。
看辛红阳在忙着,古良非常善解人意地不去打搅她。辛红阳在电脑前坐了半个多小时,用尽了所有方法,仍然是一无所获,泄气地往椅子上一靠,对古良说道:“简直是出鬼了,怎么就是查不出来呢?”古良也替辛红阳琢磨起来,琢磨了一会,试探着说道:“红阳,是不是有人入侵到行星数据的服务器系统里面了?刚才我跟这个孩子说了不少话,他好像对电脑专业很在行。”然后把刚才自己与小男孩的一部分能想起来的对话向辛红阳说了出来。
听着听着,辛红阳的眉头皱得越来越深,等古良说完了,辛红阳说道:“虽然有这种可能,但怎么都不能是这么小的孩子吧!”古良说道:“万一是有人用特殊的方法把自己的形象变成这样呢?”辛红阳摇了摇头,回答道:“这是不可能的,要是有人改变自己的形象的话,这个孩子就应该是个虚拟人,据我所知,目前世界上还没有哪个虚拟人能达到这种程度。良哥,我觉得最大的可能是行星数据的服务器系统正在升级什么的,所以刚才的记录全消失了,以前就发生过在系统升级过程中丢失数据的事。那次远方不在,由程乐天负责的升级,好像弄丢了一些特别重要的数据,事后他被远方骂了一顿。今天太晚了,我们先休息吧,明天我找乐天他们问一下!”
古良心里很清楚妻子的专业水平,既然她已经下这个结论了,应该是**不离十的,就回答道:“你明天不是要出差吗,你先休息吧,我跟事务所联系一下!”辛红阳点了点头,从电脑前离开到卧室去了。
辛红阳第二天一大早就出差到新疆去了,因为工作比较忙,没顾得上找程乐天查证,而是在二十七号晚上被程乐天找上门来,因为到了那个时候,事情已经越来越不对劲了。
二十六号上午,在所有的单位数号码用户的电脑屏幕上都依次出现了同样的小男孩,问的仍然是“见到我爸爸没有”这样的话。只要被问的人在十秒钟内没有答复,小男孩就马上消失了。包括郭海林在内的所有单位数号码用户,大都认为是程乐天或者什么人正在修改星星索系统的登录界面,而且没有完全调试好。那些领导虽然心中不太舒服,但这种小事不值得他们兴师动众,何况仅此一次,就没往心里去。郭海林的想法和当时的宋力忠一样,明知情况不正常也懒得去找程乐天问。
当天中午,可能是找爸爸妈妈越找越着急,小男孩的形象出现在所有两位数号码用户的电脑屏幕上,到下午出现在三位数号码用户的屏幕上。在这些两三位号码用户中,就有程乐天等行星数据的核心程序员,他们心里当然很清楚这种情况极其异常,在程乐天的统一组织下,一帮人开始在洞库机房里查了起来。因为这事很有挑战性,这帮科学狂人兴之所致竟然没顾得上向郭海林汇报。
任泠、吴显等专业人士,也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但当他们听说程乐天等人关在蚩尤机房里连饭都不出来吃的时候,自觉地认为是这帮人搞的鬼。任泠甚至找到郭海林,对他说道:“老郭,远方出去两个多月,乐天这帮人都快翻了天了,等远方回来了我们得好好跟他说说,想办法收拾一下这帮家伙!”
郭海林对任泠的意见举双手赞成,有些气恼地说道:“当时远方说要任命乐天为副总裁,我就不太同意,要是让他当了副总裁,我就更管不住他了!”
这个时候卢翔贵也在郭海林的办公室里,苦笑着说道:“跟远方说有什么用,这家伙在远方面前老实得像个乖孩子似的,远方一走就又旧病复发,总不能让远方一天到晚看着他吧!我看他有点怕老杨,要不我让老杨从南乡回来一趟?”
郭海林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还是免了吧,老杨现在正忙着帮姚远改组电力通信,姚远可不是我们自己人,所以老杨最好不要离开南乡。让老杨回来就为了收拾乐天,传出去也不太好,好像要搞窝里斗似的,还是等远方回来再说吧!”
程乐天等人在洞库机房忙了整整一个晚上,但一点进展都没有,事情却愈演愈烈。二十七号上午,小男孩出现在所有四位数号码用户的面前。从二十七号中午开始,所有上线的星星索用户都见到了小男孩。非常奇特的是,那个小男孩见到男的都喊“叔叔”见到女的都喊“阿姨”不管是什么年龄的一视同仁。而且,小男孩好像通晓世界上所有的语言,星星索用户使用的是什么语言,从小男孩嘴里说出来的就是什么语言。于是有些比较敏感的人马上向行星数据投诉,投诉的人数有几千万之多。当用户的投诉送达郭海林的案头的时候,郭海林实在是忍不住了,气呼呼地带着任泠和卢翔贵、董文龙、吴显到蚩尤机房找程乐天算账,同时让肖琪玮通知杨洲马上从南乡回来。
郭海林等人到达洞库机房的时候,程乐天等人正在忙着,见到郭海林进来了,程乐天才想起忘了向郭海林汇报,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转过身体对郭海林说道:“老郭,坏事了,我们的服务器系统被小日本入侵了!”
任泠等人一听程乐天这话马上反应过来,急声说道:“原来是有人入侵,确实是日本人干的?”程乐天用非常肯定的语气说道:“就小日本跟我们是苦大仇深,不是他们是谁?”
郭海林刚才呆住了,这时才反应过来,没好气地说道:“这种事不能乱说,你得有确凿的证据,不能光凭猜测,你现在跟我说实话,查出点什么来没有?”
程乐天丧气地摇了摇头,说道:“真他妈的出鬼了,没有来源,也没有记录,一点痕迹都没有!”任泠和吴显、董文龙面面相觑地对望了一眼,然后齐齐冲到其中两台终端面前操作起来,程乐天在董文龙旁边指导着,郭海林站在他们身后焦急地看着。
忙乎了一个多小时,谁都没有任何收获,转过来一脸凝重地向郭海林摇了摇头。郭海林脸色变得非常难看,说道:“到底怎么回事,我们行星数据最引以自傲的就是安全性,现在我们的系统被人入侵了,以后我们的生意还怎么做?会不会是一种特殊的病毒,专门针对我们的星星索系统的?”
程乐天撇了撇嘴,说道:“老郭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服务器系统的核心是无支祈,无支祈是蚩尤的简化版,蚩尤是远方用电脑病毒互相吞噬造出来的,可以说蚩尤是世界上病毒的老祖宗。蚩尤每次进化,我们都会喂给他新出现的所有新病毒吃,让他自由活动的时候,蚩尤还会自己到处找新病毒吞噬。在地球上哪有什么病毒能把蚩尤怎么样,除非是外星人造出的病毒。”
听程乐天提到蚩尤,郭海林的眼睛一亮,问道:“你们一直呆在这里查?”程乐天点了点头。郭海林没好气地说道:“你怎么突然变笨了呢,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动用蚩尤?快到蚩尤机房去,把蚩尤和我们的服务器系统进行对接,用蚩尤去查!”
程乐天有些不好意思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道:“我太着急了,没往这方面想,好吧,我们到蚩尤机房去!”说完就小跑着在前面引路,往蚩尤机房的库房门跑去。
但让郭海林感到非常失望的是,尽管程乐天等人的操作没有一点差错,蚩尤竟然迟迟没有反应。正当郭海林声嘶力竭地吼着让程乐天再试一次的时候,二号室那面屏幕墙上出现了个特大号的小男孩的脑袋,一出现就问道:“叔叔,你们看到我爸爸妈妈没有?”
连蚩尤机房都出现了异常,所有人都呆住了。看到他们都没有什么反应,小男孩的脸上露出非常焦急的表情,扁了扁嘴像是要哭的样子,然后迅速消失了。
大家整整呆了十几分钟,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外面的肖琪玮呼叫郭海林了。郭海林心想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有气无力地对着屏幕上的肖琪玮说道:“老肖,什么事你说吧!”
肖琪玮一脸的着急,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老郭,刚才接到马部长的保密电话,说全国所有联上网的电脑屏幕上都出现了那个小男孩的形象,逢人就问见到他爸爸或者妈妈没有。马部长说小男孩的形象首先出现在我们的星星索系统上,问我这事是不是跟我们有关。另外马部长还转告了杨首长的一句话,杨首长怀疑是乐天搞的鬼,要我们给他一个交待。”
程乐天一脸的苦相,用求助的眼光看着郭海林说道:“老郭你跟马部长解释一下,这事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郭海林气恼地瞪了程乐天一眼,说道:“还不是你以前经常捉弄杨首长,所以他首先怀疑的就是你。”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道:“现在远方也不在,我们这些人说话估计杨首长和马部长是不会信的。”
程乐天急切地说道:“那我们马上去找远方,让远方向他们解释。”
郭海林苦笑了起来,说道:“以前远方在的时候,不管发生多大的事,最后都能顺利解决,现在他一不在我们这里就乱套了,不是显得我们这帮人太无能了吗?还是立足于自己想办法解决吧!再说远方好不容易跟叶黄团聚,现在正在渡蜜月,为了安心休假,连电脑和卫星电话都没带,李阿姨连固定电话都掐了,我是不好意思去打搅他的。”
这下程乐天更着急了,说道:“那你说怎么办?除了远方外,我们行星数据的所有高手都已经在这个房间里了,连我们都没办法解决,还能找什么人?”
任泠毕竟年龄比较大,比别人要稍稍冷静一些,说道:“我们这帮人并不是国内水平最高的人,既然这事连杨首长和马部长都惊动了,我们干脆好好跟他们解释一下,然后向信息安全部求援。乐天你跟辛主任关系最好,你先用私人的名义找一下辛主任,让她帮我们在马部长面前解释一下。”
程乐天惊喜地说道:“我怎么没想到辛主任呢,不过奇怪了,按理说像这种情况辛主任这个5号应该早有遇到了,她怎么不提醒我们一下呢?”
屏幕上的肖琪玮听到这话后解释说:“刚才马部长跟我说过,辛主任这两天出差了不在南乡,马部长正在想办法联系她让她赶回南乡呢!”
郭海林指着程乐天的鼻子,说道:“乐天你现在马上给我联系辛主任,把情况向辛主任说明,最好把辛主任请到这里来给我们把关。连蚩尤都遭到入侵了,世界上哪台电脑不受影响?但不管怎么说,我们的蚩尤是安全性最高、性能最好的,受到的影响应该相对小一点,所以最好从蚩尤入手想办法。”
辛红阳已经接到了马进军的通知,刚打开星星索软件没有关闭,所以程乐天一上去就找到了她。听郭海林等人七嘴八舌地把事情说完后,辛红阳沉着地说道:“好的,我马上赶到梅山去,乐天你先组织你们的人激活无支祈的所有功能,监控着能监控的所有地方。我想蚩尤可能是觉得情况不对自行启动了防护措施,所以没有什么反应。你们先切断蚩尤与外界的所有联系,再想办法跟蚩尤联系,只要蚩尤的所有状态能激活,应该会提供一定的帮助。”
程乐天按照辛红阳的交待去做了,但让他非常惊异的是,除非从物理上把连接断开,用正常的方法怎么都切不断蚩尤与外界的联系。经郭海林同意后,程乐天等人断开了蚩尤与外界联系的光缆。
辛红阳几个小时后就乘专机到了梅山,但这个时候形势越来越严峻。从二十八号上午开始,世界上所有联得上网的电脑上都出现了小男孩。到了二十八号晚上,一些一般情况下不联入普通网络或者有着重重防火墙的电脑系统,比如世界各**方的作战指挥系统,他们的许多电脑上也出现了小男孩,只有极个别的例外,而且谁都找不出任何原因。
二十八号小男孩只出现了一次,从二十九号开始,每隔三四个小时就在许多电脑上出现一次,越到后来,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几乎每两个小时一次。因为小男孩只是问上一句话,暂时没有产生别的任何危害,对正常的工作和生活基本上没有什么影响,大部分老百姓都把这当成新的灵异事件,还觉得挺有趣的。但免不了地,会有人到他们的政府去投诉,要求政府给他们一个解释。
在这种情况下,考虑到小男鹤先出现在行星数据的星星索系统上,世界上许多国家的都把矛头指向行星数据,要求行星数据给他们一个说法。行星数据所标榜的“绝对安全”因此受到许多有心人的攻击,声誉几乎一落千丈。一些小报等媒体上,则有人撰文说可能是外星人入侵,让一些敏感人群陷入恐慌之中。
因为小男孩消失后找不到任何记录,有些人吃着在小男孩出现的时候用截屏的方法记录下来,但没有一个人成功。拿照相机或者摄像机对着电脑屏幕拍,小男孩就会马上消失,怎么都拍不到。后来有人考虑到可能是小男孩能通过电脑上的摄像头看到照相机或者摄像机,把摄像头拔掉后,总算能拍下来了。但如果是数码相机或者是数码摄像机,只要一往电脑上接准备处理,只要这台电脑曾经连上过互联网,资料很可能会被洗掉。报纸想用曾经连上过互联网的电脑排版印出小男孩来,当然也是不可能实现的。最后大家形成了一个共识,这个小男孩可能是把一部分特殊的代码驻留在曾经入侵过的电脑上,所以凡是和网络连接过的电脑就会出现那些异常,但谁都找不出那段猜测中的源代码在什么地方。
十月一号虽然是中国的国庆,但因为小男孩的存在,郭海林等人都没有仍何心情去过节,整个行星数据像是进入战时动员似的紧张。经过长达三天半的努力没找到任何答案,蚩尤也没有任何反应,连辛红阳和中央政府派来的许多专家都有些丧气了。考虑到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量,而且,对蚩尤有绝对控制权的李远方肯定能发挥很重要的作用,在继续寻求答案的同时,所有人一致认为还是把李远方找出来,让他跟大家一起想办法。
当通知传到杨家智那里的时候,旧金山正是午夜,杨家智是从杰克逊的被窝里被拉起来的。因为没有任何方法可以联系上李远方,杨家智只能带上几个人亲自到内华达农场去一趟。
进入内华达农场之前,杨家智在路口被假借演习之名的预备役部队拦了下来,经过一番很长时间的盘问后才放他进去。到达农场场部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在早就起床的李蓉的带领下,杨家智去敲了李远方和叶黄所住的那栋房子的门。
开门的是睡眼惺忪的叶黄,看到杨家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叶黄傻呆呆地盯着他看起来。一看到叶黄,杨家智就急声问道:“叶黄,快让远方起来,国内有急事找他!”
看到杨家智的表情,叶黄清醒了一些,回答道:“他还在后山没下来呢,我现在就去找他下来!”杨家智摆了摆手表示不用,回头对张伟说道:“张班长,你去找一下远方,让他马上下来!”
叶黄奇怪地问道:“杨家智,你应该是半夜赶来的吧,出什么大事了?不会真的是天塌下来了吧!”
杨家智苦笑了一声,说道:“不是天塌下来也差不了多少!”然后向叶黄简单地解释起来,解释得差不多了,才想起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小男孩的照片给叶黄,说道:“就是这个小孩子!”
听杨家智解释的时候,叶黄的脸上就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从杨家智手中接过照片一看,马上咯咯地笑了起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小蝌蚪找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