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他的车子旁,帅傲风为她开车门,心底又掀起矛盾!
他是总经理,该是她来开车门才对吧!眼看她抱着白毛小狗钻进他车子的前座,还这厢有礼地说了句:“谢谢,帅大哥。”
他的脸皮抢动了下!原来她不当他是总经理吗?因为她老姐是他哥的同学,于是她便把他列入裙带关系之内?
其实他此刻也难以再把她当跑腿小妹看待,离当初的“设定”很遥远,说实话,她其实是令他很哈的女子类型。他甩上车门,觉得自己虚伪透顶!
车子开上道路,空调拂在她身上,惹人亢奋的香甜气息在车内飘荡,直扑他的鼻息问,强烈地干扰他。
等红灯时,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往她那边游移而去,她的侧脸巧夺天工,纤白的颈柔媚性感,起伏的胸线令人不禁屏息!一股异常的热流在胸口乱窜,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想捻走霸占她柔软怀抱的狗儿,他嫉妒那只小狗儿。
叭!后头的车子猛按喇叭,将帅傲风从春秋大梦中唤醒。他疯了吗?刚才他在想什么!
一甩头,他用力地把心思转移到路况上,不再去看她,并且打开车窗,让她的香甜不要再纠缠他。
漫雪一直知道帅傲风在注视自己,且直接感受到一种不寻常的灼热,却刻意地不回头去和他的目光接触。
这世上只有龙天民会用那样热烈的目光盯着她看,他为何要那样看着她?
她的眼神悄悄飘向他,他斧凿般的侧脸没有表情,她再也找不到方才奇妙的感受;也许是自己多心了,说不定他是在猜想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曾经在某处和,她有过“一面之缘。”
两人各有所思,都沉默着没有开口。到了动物医院时才八点多,还没有开门看诊。
帅傲风下车去门口查看看诊时间表,望回来,倾身在窗口对漫雪说:“真糟,十点半才看诊。”
“该怎么办?”漫雪问,两人的脸距离好近,近到她都可以数他的睫毛了,她一颗心悄然慌乱了。
面对美女的求助,帅傲风毫不考虑地说:“看来上班是完全来不及了,就迟点去吧!隔壁有个小餐馆,不妨先去吃早餐,你一定还没吃吧!”他不惜放下成堆的公务跷班当英雄,这可是绝无仅有的头一遭。
漫雪不好意思地点头。
“走吧,我请客。”帅傲风大方地说。
“可是小白不能进去呢”漫雪注意到餐馆前禁止狗狗进人的告示牌。
“把它留在车上一会儿,车窗开个缝隙,不会有问题的。”他打心底想甩掉那只小白狗。
漫雪觉得他设想周到,心底对他有种不由分说的信赖感,她乐意照他说的做。
餐厅里,两人点了餐,帅傲风将手提电脑开机,边喝咖啡边看早盘股市,也将手机放在桌上方便联络公务。
“听我大哥说,你是一个人住?”帅傲风啜了一口咖啡,问她。
“嗯。”漫雪点点头,双眸对上他炯然的眼——他的眼神真有几分酷似她的龙天民,她真想这么“望梅止渴”但他的眼神相当犀利,她又怕他察觉她不寻常的心思。
“为什么?”帅傲风问。
“我在享受孤独。”漫雪耸肩,漫不经心的搅动咖啡。
“老太婆才会那么说。”帅傲风饶富兴味地盯着她。
“我很老了。”漫雪白认是如此。
“是吗?我没注意到。”帅傲风的目光仔细地扫描过她绝色的小脸。
漫雪心颤,红了脸,在他的注视下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脆弱的心在摇晃。他说话的样子真的也好像龙天民啊!她深怕自己受不住这样的诱惑,而把他当成深爱的男人的替身!
死心吧,千万别这样想啊!她不断在心底提醒自己。
幸好,他手机又响了,目光也随之移开,漫雪暗吁了一口气。
买单的时候,在柜台前漫雪摸索自己的口袋,才发现又没带钱包。“糟了,我忘了带钱包,大门的钥匙也没带!”
帅傲风见怪不怪,自若地取出皮夹付了帐。
“帅大哥,待会儿你可不可以先借我小白的医疗费,再帮我找个锁匠开门,我进屋再拿钱还你。”漫雪很不好意思地问他。
“那有什么问题。”公事都能丢下了,还有什么不能的?
“你真是太好了。”漫雪松了口气,微笑灿然。
帅傲风爱笑不笑地摇头,她还没正式成为他的小妹,帮他处理杂务,他倒已先替她顶下许多杂务来操劳,这会不会太扯了?
她到底有什么魔力,让他心甘情愿替她“跑腿?”
望着她率先走出餐厅的背影,他的胸口异常灼热。信步随她走出门去,瞧她飞奔向座车,朝里头探望,却传回一声尖叫:“糟了!小白在你的椅子上便便!”
吼!帅傲风心底打雷闪电,脸上风云变色,这小家伙向天借胆了,敢弄污他的宝贝爱车!
他开了中控锁,大步走近,开歇车门,便便味飘了出来!他天生的坏脾气如岩浆滚沸,而且早已不自主的“结面腔”给小白看。
小白无辜地睁着圆滚滚的大眼睛,夹着尾巴,似乎很有灵性,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好事!
“帅大哥,对不起!”漫雪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没关系,你把它抱进动物医院去,我来处理就行了。”其实他真正想做的是,恨不得马上把小狗煮了当香肉啃!
“对不起车子的清洁费用我来付。”漫雪看得出他相当隐忍,每次龙天民被她气到不行,也是这号表情,她赶紧将小白抱出车外。
“自己人何必算得那么清楚。”帅傲风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会发出怒吼,但他可没让美女亲手去处理椅子上可恶的证物,倾身取面纸自己动手。
“你真是有气概又热忱的好人。”漫雪为那句“自己人”而对他心生感激。
而这位有气概又热忱的“好人”正为着她的话而偷笑,没想到自己已竖立了良好形象,她真是太天真了。
不过他也真是的,竟为了“煞”到她而甘愿打杂,这点就连他自己也难以理解了。
不一会儿,他拎出一大佗面纸,拿在小白面前晃。“瞧瞧你的水饺。”他说的是气话,狗主人却笑了。
帅傲风有些没辙,望着漫雪娇艳欲滴的小脸,他可哈到心旌动摇。
为什么这么甜美的女人会想要一个人享受孤独?他真想知道。
“帅大哥,快扔了吧!”漫雪急忙说。
“嗯。”帅傲风惺恼地摇头,扔到附近人行道上的垃圾桶里。
“走吧,快带它去看兽医。”最好把它留院观察,别来烦他!帅傲风不怀好意地想,还顺势伸出手,搂住美女的腰,和她并肩走向朋友开的动物医院。
这轻轻的接触掀起漫雪心底一阵苦涩!深爱的男人情愿将她放手,去拥抱别的女人,而此刻站在她身旁搂着她的,却只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他这么做只为展现风度,不代表任何意义。
医生仔细地看诊后,确定小白患了感冒。
“我不会喂它吃葯呢,怎么办?”漫雪担心地问兽医。
“那就让它留在这里,受最好的照顾,病好了再来带它。”帅傲风马上建议道,心想这真是个好主意。
“这”漫雪犹豫,没有小白,她会更寂寞,夜里一个人更加无法入眠。
帅傲风敏锐地发觉她的想法,赶紧说:“我会给你许多工作,你会无法分身去管其他事的。”
漫雪思索了下,答应了。
离开动物医院后,漫雪被请上车,且是坐在干净无染的后座。然而上车后,帅傲风觉得自己好像成了接送的司机,不过这此他心底很快平衡了,因为他正好能从后视镜看见她,她纤弱、神思远飓的模样,惹得他这情场老手都为之怦然心跳。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一个人享受孤独吗?”帅傲风沉声问。
“我被男友抛弃了。”这句话第一次从漫雪口中说出,心上得伤痕狠狠地又撕裂了,每个细胞都感到疼痛莫名。
帅傲风一凛!世界上竟有人会抛弃如此可口的珍馐?那男人是不是哪根筋不对了?或是“你在开玩笑吧?”他很想知道真相。
“是真的。”漫雪淡淡地说,望向窗外。“我被甩了。”
“噢!”帅傲风这下不相信也难,没有人会这么说自己,真的太教他意外了。
难怪她的眼神看起来总是忧郁落寞,显得孤单无依。
被甩的感觉是什么,他一点也不知道,通常只有他甩人的分儿。“于是你一个人来台北,想忘了他是吗?””“我不会忘了他的。”她永远无法从爱情的恶梦中逃脱,但现在倒好,有个翻版似的人在眼前,她的时刻刻都会将他联想成龙天民。
“原来你心底还有他。”这个结论令帅傲风异常烦闷,他再也开不了口去问东问西,情绪直线滑落,而她竟也沉默了。
帅傲风受不了车里的沉闷气氛,更无法忍受自己突然变得“多愁善感”他取了手机,头也没回地抛给后座的她。“打电话给锁匠。”
“该打几号?”漫雪诧然地望着手上的手机。
“到‘电话簿’里去找找,前任的小妹应该有输入。”帅傲风心浮气躁地提起她的“职衔”却又在意她是否听出了他的一言下之意,往后视镜里瞧,她正低着头按手机,他看不见她的表情。
漫雪一点也不熟悉他的手机,找到的电话簿却都是出现女性的名字,包括天使、甜心、蜜糖少说也有十来个,还分“组群。”
“找个锁匠要这么久吗?”帅傲风忍着莫名的火气,但他为何得忍?原本是因为煞到她,现在知道她心底有人,他也该死心了。
“打锁匠两个字试试。”他烦躁地说。
漫雪嗫嚅地说:“我我不会使用手机的字形输入法。”
笨!帅傲风咬咬牙,朝后头伸出手。
“拿过来。”他趁停红灯,三两下找到锁匠的电话,对锁匠交代了地址,处理态势俐落。
漫雪敏感地听出他的语气不太一样了,他一定是怪她太笨拙了。“对不起,我的中打本来就差,对于用手机输入文字更是束手无策”她话没说完,帅傲风就抛下电话,阻断她的话。
“待会儿我送你到家门,我得先回银行一趟,我会差司机过来载你。”他要命的大男人主义教他别再浪费时间,追逐一个心底有别人的女人,倒不如去拥抱那群爱他的女人。
“好。”漫雪温驯地说。
“还有,在银行里咱们别以‘兄妹’相称。”他指的是别喊他“帅大哥”他得和她撇清干系。
“喔。”
漫雪似懂非懂,认真地求证:“我得叫你总经理对不对?”
“嗯,我希望公私分明。”帅傲风看见她诚恳的眼神,心被狠狠地撞击了,竟然觉得自己不该如此无情。唉!他恨透自己的伪装,明明急于摆脱她,却多事地想解释。
这魔女不知哪来的魔力,一直蛊惑他,让他有种“不得不妥协”的感觉,他向来随心所欲,从不远背自己心思的。
不成!他得快点离开她,和她保持距离,以策安全,说不定她的前任男友就是因为如此而甩了她的。
“我知道。”她美丽的唇微微扬起,一抹笑那么淡却又那么动人;他甩开头,深怕被迷昏头,做出什么令自己后悔的事,他加足马力,急着甩开她。
终于她的家门就在眼前,而锁匠已在门前候着了,他等她下车,没有停留,逃也似的呼啸而去。他从后视镜里瞧,看见她竟立在那儿朝他挥手,他有点哭笑不得,收回目光,心却怎么也收不回来。
十一点整,帅傲风把车开到银行后方的洗车场,吩咐小弟将车里车外全消毒兼杀菌,然后,提着公事包和手提电脑进入ic金融大楼。一进办公室便驾轻就熟地开始工作,观看股汇市的盘面、批公文,还有习惯性地接受他美丽秘书的赞美,这才是他的人生!
“总经理,你今天的西装真好看!”女秘书一手端咖啡,一手捧着文件放到他的案头上,娇嗲地说:“你怎么会迟到呢?真是太稀奇了,我以为世上又俊又热爱工作的帅哥只剩你一人呢!”
“乖,回去工作。”帅傲风打发她走,虽然他善于猎艳,也喜欢美女,但他清楚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他可从不碰女秘书。
“是。”女秘书挺机伶,她老早知道自己是安全的。想当初三年前她刚为他工作时,还曾对这个又帅又富有的上司心动,但日子一久,她才知道他女友一大把,而且都非良家妇女,当然她这个良家妇女就只有靠边闪的分儿,她对他而言完全是“不对味”的。
帅傲风专心于工作上,当真把漫雪抛在脑后了,直到下午一点,大哥帅傲军来电话提醒了他。
“风,你今天一早有没有去接漫雪上班?”受老同学洛丝琴委托的帅傲军十分关切。
糟糕!帅傲风这才想起该差人去接那个洛神花!“我待会儿就差人去。”
“漫雪一个人在这,你多关照着点,她可是我老友唯一的亲人。”大哥帅傲军提点。
“我很清楚。”帅傲风痛恨这个提醒,除了工作上,其余的责任对他而言都是累赘;但谁教那女孩是那么“重要”的人,连日理万机的大哥都得一而再地给他耳提面命。
结束电话,帅傲风马上要秘书安排司机,但要命的是——“总经理,司机今天请假呢!”女秘书回报。
难不成还得要他亲自跑一趟,他去是不去呢?他敲着手上的笔杆,正犹豫时,洛漫雪文文弱弱的摸样竟神奇地飘进他心底,他也不知哪根筋不对了,竟马上敲定主意去接她。
他扔了笔杆,拎了椅背上的西装外套,边走边穿上,还回头对女秘书说:“我很快回来,桌上的文件先别动。”
帅傲风到洗车场去领车,马上前往她的住处,一如早上那样按了电铃,又是等了半天,但不寻常的是,他按了许久,里头却完全没有回应。约莫等了十分钟,他的耐性完全磨光。
“洛漫雪!”他在大门外朝里头喊,仍是无回应。
“这小女人会不会睡着了?”他愠怒地猜想,鹰眸掠过她的围墙,不太高,他翻墙过去不难;此刻也管不了那么多,时间就是金钱!瞧他浪费了多少钱?
他挽起衣袖,跑步,手攀上墙,长腿一跃,进了院子里,大步通向主屋大门,敲了几下,火气不小地问:“洛漫雪,你在做什么?”
里头仍无回音,他绕到旁边的玻璃窗,往里头瞧,空无一人。一个不好的预感打心底升起,她不会是昏倒了吧?或是关起门来猛吃甜不辣?
他马上脱下西装外套,包在拳头上,打破窗子,开锁,推开窗,一跃而入,满屋子找人,且往她睡的楼上走去,但都不见她的人影。
“跑哪儿去了?”帅傲风十分困惑,心烦气躁地下楼,这下他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捷运站里——漫雪正随着人潮下车,走出车站外,看看自己的所在地,竟是一个叫木栅的地方!这是哪里?她不是该到南京东路吗?她茫然地看着前方,好像有座动物园!
她在锁匠将大门打开后,付了钱就在家里苦等,可是一直没见到帅傲风差人来载她。她心想ic金融大楼在南京东路上,自己就照着路线搭捷运,连转了两次车后,竟到了这里!
唉!真背,诸事都不顺。其实她自己也知道,她根本无心要那个工作,她只想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悲哀里。
如果失恋是一种病,那她一定病得不轻,竟然连简单的坐捷运都会迷路;以前在法国留学时她是很独立的,她不能再这样混日子下去啊!
漫雪坐在人行道的椅子上,失意地望着过往的车辆。忽地,她包包里响起手机的合弦铃声,取出一看,来电的是个陌生的号码,她马上忽略,没有接听,将手机放进包包里,不一会儿又响了,这次来电显示竟是她家里的号码!
谁会从她的屋里打电话给她?
她心惊也疑惑地接听,对方的怒火马上从小小的手机里爆发出来。“你在哪里呀。”
是帅傲风!“你怎么会用我屋里的电话?”漫雪好讶异。
“我问你,你人在哪里?再找不到你,我就要报警了!”帅傲风暴躁地问,懒得解释。
“我我也不确定这里是哪里?好像是动物园。”漫雪不确定地说。
“你到动物园去做什么?”帅傲风气到最高点,忽然想疯狂大笑。
“我我可能是搭错车了。”不是可能,而是肯定!
吼!难道美丽的女人都注定没脑袋吗?真是无可救葯的路痴!帅傲风在心底怒阵。“你留在动物园大门口等我,我马上到。”
漫雪想对他说她可以自行搭反向的车,再重新找路线换车,但帅傲风马上挂上电话,砰地一声惊吓了她!
漫雪怔然地看着手机,感觉他火气很大,她很自责,心想他一定是派人接她却扑了个空吧!
其实她若不想要工作,就干脆推辞吧,她的心情还down在谷底,也不想接受安排,只想过自己想过的日子。
漫雪心底有了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