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盯着‘狐直烟’轻声说道: “到是你,比起问我那些,你更应该担心自己。”
    “和上次一样无端浪费军火装备,甚至没控制好手下的杂兵,袭击了无辜群众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再犯。”
    藏在中年男人身体中的狐魂神色可怕得骇人,他狠狠盯着比水流,绿王不信任的姿态和隐约的讥讽令他想起自己这段时间碰壁和失败。
    自从三言一轮死去,原本就拥有入侵他人身体能力的狐直烟忽然变得更强,甚至可以分出多个狐魂去控制更多人。
    突然获得的力量让他意识到自己一定是被石板选中了,即将成为新一任的无色的王权者。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尽管力量增强,他却无法和石板沟通,更别提拥有王权者的标志‘达摩克利斯之剑’和扩展自己氏族的能力。
    无法和石板共振就不能成为真正的王权者,于是他将目光投向了夺走石板,以及入侵王权者们的身体,试图更接近石板,却不一例外的全部失败。
    前者因为石板被黄金之王等氏族守护者,他无法靠近;后者则是因为能力不够强大,无法占据白银之王的身体,反而被白银之王[不变]的特性排斥出去。
    因为避世而一个人躲在飞艇之上的白银之王是最容易得手的目标,但入侵失败导致他只能铤而走险,选择抢夺石板的计划,并且为之与绿王比水流联手,在各地不断制造事端,积攒自己的势力。
    再加上在横滨遇见令他吃亏的角色,身份的意外暴露,这段时间以来狐直烟几乎是夹着尾巴做人,比水流的话语更是深深地惹恼了他。
    ——但还没到翻脸时候…绿王是有用的重要道具。
    ‘狐直烟’咬牙道: “少啰嗦不用你担心!别质疑我的实力!我的分。身和我是一体的,只怪那群没用的废物太弱了!”
    如果不是被办法成为王权者。。他早就能拥有自己的氏族,而不是靠着能力去控制那群杂碎!!
    对于他的怒火,比水流无动于衷: “那么希望你尽快,我没办法帮你遮掩太久,因为你那天的疏忽和大意,王权者们的爪牙已经伸过来了。”
    在横滨窃取港口黑。手党军火库的事情,已经表明他和狐直烟的合作关系,以及暴露出狐直烟就是暗中在全国制造事端的元凶一事。
    包括误打误撞牵扯进来的非时院少主也暗中让非时院和scepter4对他们进行各种制约,虽然目前还没有正式下达抓捕的命令,但也到处限制他们的行动,影响计划的进度。
    “嘁,知道了。”
    中年男子的面色有些难看,虽然嘴上答应了,但眼眸底仍涌动着粘稠的恶意。
    原本夺取黑。手党武器库的事情十分顺利,拥有随意操。控他人能力的他自然不怕一个小夏横滨的本地黑。手党报复。
    只是他没想到,那个忽然对他开枪的该死女人…居然会是非时院的继承人?!
    他梦寐以求都无法接近石板成为王权者,对方却轻轻松松地‘被指定’?拥有他无法想象的风光和权利!
    明明要成为王是他的!!他才是被命运选中的特殊存在!!
    总有一天他会成为王权者,然后…
    ——一切曾经瞧不起,阻挡在他面前的人都将付出惨痛的代价!
    磐舟天鸡回忆着对方离开时阴暗的眼神,转头看向轮椅上的青年: “流,不管怎么说这家伙都不能相信。”
    要知道近几个月来袭击事件的地点遍布全国,即使石板赋予狐直烟再强大的力量,也无法做到在同一时刻,全国各地都拥有他的分。身吧?
    而且这位行事作风极其猥琐和阴毒的‘伙伴’,不管怎么说都不像是能控制和煽动如此多路人加入的领袖类型,应该有什么势力在暗中帮助他组建势力…
    墨绿色短发的青年垂眸凝视着禁锢着他双手的拘束服。
    从十四年前开始他就被限制在这台轮椅上,即使好运地成为‘王权者’从迦具都玄示陨坑的灾难中苟且存活,他也无法再次拥有自由。
    因为每当在阳光下行走,他都会想起死在那场灾难中的家人和朋友,以及那些不曾认识的,陌生的无数生灵。
    它们只是他对自己的限制,也是提醒。
    提醒着仅仅存在少数强能力者和王权者的世界,是多么的奇怪不合理。
    青年坐在轮椅上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就在磐舟都放弃和自己的王沟通,决定去便利店买点洗衣粉和罐头啤酒时,青年终于低声念着他的名字。
    “磐舟。”
    “我知道的。”
    狐直烟是个疯子,而他也被人们当做疯子。在这个社会敢向那些站在顶端的人进行反击的,或许也只剩下他们这群疯子了。
    “可除此之外,我也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了,所谓的合作也不过是为了各自的利益罢了。”
    说完青年控制着轮椅进入他们在地底搭建的小屋内,沉默地凝望着电子屏幕,陷入只属于他的网络世界之中。
    磐舟望着他冷清的背影,低喃道: “更好的选择吗。”
    如果真的…有呢?
    *
    “作之助等等!”
    身后传来妻子有些焦急的声音,织田作准备离开家门的动作顿了顿,他转身望去: “怎么了?”
    今天是他结束小假期重新回归社畜生活的第一天。
    或许说起来有些太怠惰安逸,但因为前几日的休假让他和纱织彼此关系更近了些,因此织田作已经不由期待着下次休年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