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柏打了个哈欠,掀开被子上床,奔波了一天,确实有些累了,他把床头的灯关掉,“早点休息吧!你明天不是还有学术会要参加?”
    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路柏闭上眼,醒来后,这是第一次和其他人睡这么近。
    耳边是陆知遥轻慢的呼吸声,路柏咽了咽口水,翻了个身,背对着陆知遥。
    路柏睁开眼,窗外隐约能看到光亮,微风把窗帘卷起,原本困意袭来的大脑,此刻却无比清晰。
    脑海里回想起那天画中的男人,路柏下意识摸了摸无名指上,那道凸起来的瘢痕,等明天天亮,问问是怎么弄的。
    那个位置不像是车祸导致的疤痕,路柏把头埋进枕头里,重新闭上眼,直到后半夜才睡着。
    等再醒来,陆知遥已经离开了。
    路柏洗漱完,走出房间,外面守着两个保镖,看见路柏起床后,按下耳麦,“可以准备用餐了!”
    路柏眉头蹙起,保镖对着路柏恭敬低头,“柏先生,陆先生参加学术会,要晚些回来,您就在酒店里等他吧!”
    话音刚落,酒店里的门打开,服务生推着车进来,把一道道菜摆在餐桌上,大多是甜口,路柏坐在餐桌前。
    “先生,用餐愉快!”
    “谢谢!”
    服务生弯腰鞠躬,正准备离开,路柏抓住他的手臂,“你好,方便问一下,总统套房只有一间房能用吗?”
    服务生歪头,满脸疑惑,“先生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其他房间里,没有床?”路柏不解的问。
    “怎么会呢?”服务生明显不信,“我们每个房间都会有床啊……”
    周围的保镖脸色微变,接走服务生的话头,“这里的总统套房都是这样,我早上已经和经理反应过了。如果柏先生住不惯的话,我们重新换个酒店!”
    路柏狐疑地盯着服务生,他闭上嘴,没有再说话。
    保镖继续道:“这位服务生刚上班,对总统套房不太熟悉。”
    服务生连连点头,生怕惹路柏生气一般,鞠躬道歉,“我刚来,希望先生不要怪罪我!”
    路柏也不想为难人,只是接下来都要和陆知遥住一起,他有些不习惯。
    摆了摆手,让服务生离开了。
    保镖鞠躬,“柏先生,您看看有没有喜欢的酒店,我这边重新预定。”
    保镖把平板放在桌上,路柏翻看,这些酒店的距离相差很远。
    “没有近一些的酒店吗?”路柏问。
    “为了保障柏先生和陆先生的安全,附近可选的酒店不多。”
    路柏把平板还给保镖,“算了吧!陆知遥学术会要开几天?”
    “三天!”
    路柏掰着手指头,今天已经过了一天,只剩下两天,忍一忍算了。
    吃完饭,路柏在房间里闲逛,发现隔壁的房间里是一个画室,里面有画画的用具,路柏盘腿坐在地上,地上放着画架,画了一幅日落西山的风景。
    画入神了,身后出现一个人影都没发现。
    “画得真好!路哥!”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路柏画笔一抖,转头看着走过来的陆知遥。
    他穿着一件白色西装,衬得皮肤白皙无比,两条长的不像话的双腿迈开步子,走到路柏身边蹲下,把路柏手里的画笔夺走。
    “今天都待着画画吗?”
    路柏点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本来还有个宴会,我偷偷溜了!”陆知遥笑起来,他嘴角还有些淤青,用粉底遮住,凑近了还是能看清。
    “辛苦了!”路柏笑道。
    陆知遥拉着路柏的手,站起身,“路哥!吃晚饭去吧!我好饿啊!今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路柏跟着陆知遥的步伐,“学术会上没有准备吃的吗?”
    两人直接去了地下车库,坐进车里,陆知遥把脑袋靠在路柏肩上,“倒是准备了,一整天没看见路哥,吃什么都没胃口。”
    知道陆知遥拿他开玩笑,路柏抿唇不语,陆知遥下巴搭在路柏肩上,“路哥?”
    路柏有些不耐烦,“怎么?”
    “你今天,格外帅气!”
    陆知遥的呼吸喷洒在脖颈处,像是蚂蚁在皮肤上爬,路柏扭头躲开,扯了扯领带,感觉胸口发闷,有点透不过气。
    “你打算带我去哪儿?”
    陆知遥回来带了一套白色西装,非要强迫路柏穿上,说是去吃饭的地方,不穿正装不让进。
    “到了就知道啦!”陆知遥抓着路柏的手臂,脑袋紧挨着路柏,像只黏人精,“路哥!你看我们这像不像情侣装?”
    路柏抿唇,“不知道。”
    车在一家酒庄面前停下,门口的保镖走过来,敲了敲司机的车窗。
    “先生,请出示您的请柬!”
    司机把请柬递过去,保镖查看完请柬后,马上笑脸相迎,“原来是陆先生,里面请,主人等候您许久了!”
    大门打开,车往里行驶了约半个小时,来到一处三层高的楼,很宽大,一眼都望不到头。
    门口站着一个满脸胡渣的男人,他脸上带着掩藏不住的笑意,车刚停稳,他就迎上来,打开门,“陆知遥!你终于舍得过来看我了!”
    男人说着一口撇脚的汉语,看见路柏后眉头微蹙,一脸不可思议,“你换口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