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宫宸戋他他对你好吗?”
晚饭后,云止与琳琅两个人漫步行走在天山山脚下,琳琅犹豫了许久终问出口。
云止往前的脚步微微一顿,似不曾料到琳琅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来。随后,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浅笑着回道“他对我很好,谢谢你关心。”
“真的?”
一时间,琳琅不由脱口反问了一句。
那神色,明显带着一丝不信,似在说:今夜你生辰,他却未曾前来。
“自然是真。他待我极好,我也很喜欢眼下这样平平静静的生活。”说话间,脑海中不觉划过那一袭再熟悉不过的白衣,云止不由抿唇一笑。
“那就好”月光虽暗,但琳琅还是将云止的神色丝毫不漏尽收了眼底。一刹那,负于身后的手不自觉一寸寸紧握成拳。并且,伴随着每一个吐出的字,紧握成拳的手再无声无息收紧一分。
“对了,琳琅,以后莫再唤我‘左相’了,叫我名字即可。”
突然想起什么,云止忽的再开口道。
“这个琳琅已习惯了这般称呼,倒有些难改口了。再者,在琳琅心中,左相依然是当日的左相。”在他心中,她依然是当日的那一个人,而非今时今日与宫宸戋在一起、甚至是嫁给了宫宸戋之人。
云止听着,侧头望向琳琅,之后,没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称呼而已。随即,云止道谢道“琳琅,关于出兵对付东清国一事,我还一直没有机会好好谢谢你。”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简简单单的八个字,琳琅回道,不慎在意的淡淡一笑。
下一刻,再紧接着道“依着眼下的局势来看,相信东清国、相信东方卜已坚持不了多久了。”说话间,言谈举止中,无形中透着一股稳操胜券之色,而这样的神色是以往之时从不曾有的。随即,琳琅不觉停下了脚步望向云止,神色认真而又坚定的道“左相,当日的救命之恩,以及昔日的种种,琳琅此生不忘。若没有左相,就没有今时今日的琳琅。”微微一顿,一时间,琳琅的神色愈发认真,也越发坚定。待下一刻,再出口的话语,一字一句皆清晰回荡天地间“在这有生之年,只要是左相你说的、你想要的,无论何时地何情况,琳琅定竭尽全力以待,决不推辞,说到做到。”
云止明显一怔,一时间,也随之停了下来。
顿时,四周的空气除了静还是静。风中,隐约还缭绕着那一道余音。
四目相对,皎皎月光自天际无声无息的洒落下来,风席卷起白色的衣袍肆意的翩然飞扬开去
远远望去,一刹那,画面不觉在这一刻一滞
下一刻,云止很快反应过来。可是,那字字句句却早已清晰的留在了脑海,竟有些挥之不去“琳琅,你言重了,那些根本不值一提”云止自认从不曾对琳琅做过些什么,除了那一次河域上返回去救他。而那一次的相救,早已经与他当夜的救她抵消了。可以说,琳琅根本不欠她什么。
“对左相而言或许是不值一提,可对琳琅而言却非如此。”琳琅打断云止的话,平静道。
云止听着,顿时张了张嘴,可最后却并没有再说什么,亦有些不知该说什么。片刻,故意转移开话题的对着琳琅道“琳琅,夜深了,你千里迢迢而来定然疲惫,先回去休息吧。”
“好。”
一个字,琳琅沉默之后吐出,点了点头。
“我送你回去。”不知不觉间,已绕着天山走出了很长一段距离,云止回头望去道。
“好。”望着近在咫尺的云止,望着云止回头望去的侧脸,琳琅不由自主的想要伸出手去。但最后,终是没有任何动作,再次轻轻的点了点头,平静的吐出一个字。默道:不急!
返回天山山脚下的木屋!
木屋外的那一大片空地上,那空地上置着木桌椅地方,一身着布衣长袍的年轻男子正埋首吃晚饭。
“薛公子,你再等等,相信小姐她很快就回来了。”景夕坐在男子的一侧。
回来的云止与琳琅远远看到,不觉一起走了过去。
男子听到脚步声抬头。
景夕自然也听到了,并且,对其中的一道脚步声还很是熟悉,不由欣喜道“小姐,你回来了!”
云止笑着应了一声,旋即,借着月光不动声色的重新打量起面前的男子,同时,有些‘好奇’的问道“不知公子在此等我,所为何事?”
男子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身来,从景夕刚才的话中已知道了云止的身份,知道了云止就是最后救了他之人。一时,不由对着云止与琳琅拱手一谢,彬彬有礼的道“在下薛怀黎,多谢姑娘与公子救命之恩,感激不尽。不过,天色已经不早了,在下想告辞离去。”
“你身上的毒才刚解,何不妨暂留下来休息几日再走?”
下午之时,派出去的影卫已将面前之人的身份调查清楚,并回来禀告给了云止。倒是一个不错的年轻人,有胆有识。此次战乱,百姓逃难途中,便是他有条不许的组织与安排了落难的百姓迁徙。
“不了,我担心大伙儿在外面还在为我担心。”
薛怀黎直接拒绝道。而口中所说的‘大伙儿’,指的当然是天山外面的那些百姓。
云止闻言,不再挽留,点头道“那好,我这就派人送你出去。”说着,唤来影卫,命影卫送薛怀黎出去。
薛怀黎再一拱手道谢,便随着影卫一道离去。
云止看着薛怀黎走远。片刻,收回视线望向景夕道“景夕,回去休息吧。”
景夕点头,站起身来。而也就这时,只听前方忽然传来一句“对了,多谢景夕姑娘的照顾,在下在此谢过。”
景夕听着,一时间,本能的抬头往前望去。
前方的薛怀黎在回身说了一句与一拱手道谢后,便已再次转身离去。
琳琅亦望向离去的薛怀黎,薄唇唇角几不可查的微微一勾。他在派人调查东清国前左相的时候,曾再三的派人调查过一个名叫‘薛翊’的人。可是,一直没有找到。但不想,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竟会让他在天山外面意外的遇到。难道,这就是“缘分”连老天都在暗中帮他?谁又能想到,东清国的前左相,竟还留有子嗣在世?
返回竹屋,已是月上中梢之时。
茫茫夜幕下,云止远远地便看到了前方的那一间竹屋,看到了竹屋内亮着烛火,一如以往的每一次。而那竹屋内散发出来的淡淡烛光,一直以来,都带给云止一种异样温暖而又安心的感觉。
下一刻,云止不觉抿唇一笑,倏然加快了脚步。
而,也就在这时,就在云止加快了脚步之时,云止往前的脚步几不可查的微微一顿。后方有人?有人在跟踪她?
敏锐的发觉这一点,云止心下暗暗思忖间,不动声色的继续往前走。同时,暗暗揣摩那人究竟是谁?又有什么目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竹屋内。
宫宸戋淡淡的挥手,示意回来禀告的黑衣人退下。之后,起身,徒自一个人上楼而去。
当云止步入竹屋时,亮着烛火的竹屋空空如也,吹拂而进的夜风将烛光吹得来回晃动。
竹屋二楼的平台上,宫宸戋负手而立,站在回栏边,面无表情望向漆黑夜幕下的远处,望向那一处立着的那一抹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的黑衣。渐渐的,不觉慢慢眯起眼来。
云止上楼,望着宫宸戋的背影,将食盒内的食物一一摆出。
宫宸戋没有回头,似乎未听到身后的声音。
云止摆好后,自宫宸戋的身后走近宫宸戋,感觉着宫宸戋周身的气息而有些不明所以的疑惑问道“你怎么了?”
“倒不想,夫人一见旧人,就将为夫抛之脑后了。”
宫宸戋依然望着夜幕下的那一处,只余光淡淡的撇了一眼走近跟前来的云止。
云止明显一怔,片刻,不由抿唇揶揄道“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微微一顿,云止的身体往身后的回栏上一靠,背对茫茫无际的夜幕,也背对宫宸戋此刻正望着的那一处,再紧接着道“琳琅他记得我的生辰,千里迢迢特地为此而来,我自然”
“自然什么?”宫宸戋不紧不慢打断云止,语气中隐约含着一丝危险的味道。
“自然是不好怠慢了。”云止抿唇,笑着回道。
“所以,便将为夫抛之脑后了?”
“说起这个,这倒不能全怪我,谁让某些人”云止顿时有些闷闷的欲言又止,反咬一口。若是他记得她的生辰,早上她离开时有对她说起,或许,她今天一整天都不会离开竹屋一步。虽说,并不在意宫宸戋记不记得她生辰,可心底深处终还是隐约有那么一丝不可否认的小小希冀。
“哦?难道,还要反过来怪为夫不成?”
宫宸戋闻言,这才侧头望向云止。夜幕下,深不见底的黑眸,危险丛生
---题外话---
昨天一早,接到外公跌倒受伤了的电话,就与爸妈一起急急忙忙赶过去了,半夜才从医院回来,已没什么大碍。断更了抱歉。本来吃醋分为两章的,眼下,字数太少要分为三章了。宫是记得云生辰的,马上回去留言去么么。下一章,哈哈,吃醋的后果很严重(偶能说其实很有爱吗?嘿嘿)亲们可以猜猜此刻跟踪的人是谁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