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惜露对超级黑鸟也挺上心,她今晚加班,回来时家里的车位边上正停着这酷酷的家伙,想不上心也不行。
“你哪来的车子?”
“抢来的。”
“胡说八道。”曾惜露嗤地笑了,随后道:“听说你早上要载着对面那位上班?”
“嗯……对……她给两百块油钱。”周家豪笑道,陈雨荷那一嚷嚷,整个小区的人都知道她要蹭车了。
他看到雨荷妈当时脸上的表情相当气愤,盯着他的目光就像他拐跑了自家闺女一样。
第二天早上,比挤公交车迟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周家豪前来自家的车位,陈雨荷正在黑鸟旁边等得不耐烦了。
“再不下来,我上你家踹门去了,你让我等了十三分三十一秒。”陈雨荷气呼呼道。
“对不起,早上多练了半个小时的拳,快上车吧!”周家豪看了看手表道。
“哼,开快点,可别让我迟到了。”
“明白,迟不了,十五分钟就能到达你单位了。”
“吹吧你,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十五分钟就到达?以为自己是车神吗?”
周家豪笑道:“一会你就知道了,温馨提示,在行车期间请时刻扶紧司机的腰,然后闭上嘴。“陈丽荷奇道:“为啥闭上嘴?”
“因为我怕噪音。”
…………
“啊!”
“我的妈呀,慢点慢点……。”
“快刹车啊!你这死人……”
“啊,不能这样过弯啊,我的膝盖快倾斜到地上了。”
“救命啊!你竟然在街道上飚到二百五十码……。”
“别……别从两车中间挤过……天啊,我还活着吧?呜呜……。”
很快,陈雨荷就知道周家豪为什么要自己闭上嘴了,从他们家到市公安局,她惊骇欲绝的惨叫声就没有停过。
跨下车时,平时威武非凡的陈警官脸色青绿一大片,还满脸都是眼泪,双腿抖动像裤管跑进两只大老鼠,就差一屁股瘫痪在地上。
周家豪掀开头盔,笑道:“还好吧?这用不着十五分钟哩。”
好一会儿,陈雨荷才回过神来,抡起小肩包狂砸周家豪,怒吼:“你存心的是不是?”
“存心吓死我,你就觉得开心吧?”
“你知道我刚才多么害怕?”
“我都吓哭了,你害我丢脸。”
周家豪轻轻抓住小肩包,将陈雨荷拥入怀里:“你不用害怕,有我在,就算摔下来我也会垫在你身下不会让你受伤的,相信我。”
在周家豪的怀抱里,陈雨荷感觉到无比的温暖与安全,瞬间安静下来了。
“你喜欢我,对吗?”周家豪在耳边问。
“什么?”陈雨荷还没反应过来。
“你是不是喜欢我?”
陈雨荷的心一阵阵砰砰狂跳,良久才清醒过来,她挣开周家豪的拥抱,脸色变得绯红,吞吞吐吐道:“我……”
周家豪笑道:“大声点,我什么?”
陈雨荷咬咬嘴唇:“我……严重警告你,你刚才已经危险驾驶了,速度超过百分之四百。”
周家豪一脸无趣地笑道:“切,你一点也不好玩……算了,不逗你玩了,我上班去了。”
周家豪一扭油门,赛车级的发动机发出令人振奋的呼啸声,飞一般地跑远了。
“你……这混蛋,竟然敢逗我玩,这种事能玩吗?”
“你给我等着。”
陈雨荷气得脸色通红,跺着脚悻悻进入公安局。
“噫,陈警官,你咋来这么早?”门卫惊叫道。
“早吗?”
“当然,你是今天全局最早的一个。”
“真的耶,没见到啥人。”
“真是奇了怪了,陈警官,我感觉你今天好像不太一样。”
“咋不一样呢?头发乱了?”
“不是不是,是脸特别红,特别漂亮。”
“喔”陈雨荷甩甩头发笑道:“那是我受了极大惊吓所引起的。”
坐在空无一人的科室里,陈雨荷捧着水杯静静地坐着,她回忆刚才周家豪拥她入怀里的那一幕,不禁有些甜丝丝,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但随后,曾惜露的影子浮现,又让她蹙眉,心里非常郁闷。
“唉,你倒是让她搬出去啊!她不离开,我怎么可能回答喜不喜欢你呢?”
“有她在家,我就算再喜欢你,也不可能回答你的。”
“就算我能回答,我老妈……唉!”
瞬间思绪,让陈雨荷心里千百转,时而感叹时而甜笑。
…………
周家豪的车速很快,竟然比平日早很多到翔龙大酒店,他看了看表想:“明天还是开慢一些吧,把人民警察都给吓哭了。”
由于周家豪的任命通知还没下达,所以他还不能以副队长的身份上班,仍然穿上制服,拿着警棍在巡逻。
不过,由于杨开被周家豪收拾的事件悄悄传开,老板的“老家人”再也不敢给他脸色看了,甚至以前给他白眼冷脸的几位,都心惊胆颤,小心奕奕地过来敬烟,不论老嫩大小一律豪哥前豪哥后地叫唤着。
“这就是力量带来的优越感,他们都很惧怕我。”
周家豪看着这一切,仿佛回到了丽绮的山寨,那时候,塞里所有的山民都对他畏惧如蛇蝎——因为他杀人如割草。
“这可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不希望成为一个异类。”周家豪郁闷地抽着烟——都是一群同事,心理没有病的话,谁会喜欢看着别人在自己面前战战兢兢、点头哈腰?
周家豪看着与自己身穿一模一样制服的同事,那毕恭毕敬的畏惧表情让他心里越来越感觉不舒服。
他情不自禁地回忆当年飞箭的战友,那时候大家也像这些保安似的身穿一模一样的服装,(都是清一色的军装)但与现在不一样的是大家打打闹闹亲如兄弟,笑一起笑,泪一起流……那时候的日子,有滋有味,那时候的日子,才叫一个痛快。
当然,那时候在一起的人,才能叫兄弟。
“再过几日就可以去探望胖子了。”周家豪想起了张四海,嘴角浮起一抹笑意——他好像只剩下胖子这个兄弟了。
快到下班的时候,人事部还是没有贴出任命自己副队长的通告,周家豪旁敲侧击打听了一下,原来人事部经理生病请假了,这类事只能等经理回来再办。
周家豪有些脸红地拍拍自己的额头,他羞愧自己改不掉“官瘾”的毛病,这是在部队养成的毛病,那时候的他太紧张提干留伍的事儿了,一有风吹草动收到“升官”的消息,就紧张万分,深恐自己的名额让人给夺走了。
“只不过是一个保安队副队长而已,瞧我这徳行。”
周家豪自嘲道,准备前行更衣室换衣服下班,突然对讲机传来呼叫:“全体保安员注意,全体保安员注意,马上到酒店大堂集合,马上到酒店大堂集合……。”
收到呼叫,周家豪知道肯定发生特殊情况,立刻向大堂方向跑去,沿途见到杨勇,追上他问:“阿勇,发生什么事?”
“没啥大事,拳力帮的混蛋来搞乱,陈总被他们围在大堂。”杨勇边跑边说。
“这还叫没啥事?万一陈总被揍了呢?”周家豪着急地道,陈总是他们的老板,同等于军队中的最高统帅,他被揍了,在周家豪的眼里就奇耻大辱的事。
杨勇非常淡定地笑道:“放心好了,陈总又不是第一次被围,挨揍也不是啥稀奇事。”
周家豪匆忙道:“他被揍过吗?”
杨勇:“当然,就是因为以前被揍过,所以他才和拳力帮势不两立。”
“原来如此。”周家豪点点头,徒增一倍多的速度超过杨勇,很快便跑到了大堂。
大堂的情况不算太糟糕,大约四十个拳力帮成员刚开始“撒野”,他们一部份人立在酒店门口不让客人们进出(当然了,客人们见到这场合也不敢进出),一部分人围着酒店的美女们调戏着(也可以说在非礼着),就连陈远洋和在大堂值班的几个保安也被紧紧地围着——他们像在谈什么条件,但陈远洋满脸不屑地拒绝了。
来酒店上班的这几天,周家豪并不止一次听说过拳力帮。
拳力帮是海湾市一个非常有实力的大帮派,帮中成员众多,都是能打敢拼的狠角色,兼且有市里官员作其后台,因此实力很雄厚,是海湾市三大帮派之一。
拳力帮的老大金宝驹,外号叫崩牙驹,传言是海湾市某个常委副书记的表弟,这个副书记自小在金宝驹家中喂养大,因此升官发财后对这个表弟很是照顾。
金宝驹凭着表哥的金漆招牌在海湾市混得风生水起,经过几次立威事件后,在海湾范围少人招惹者。
拳力帮的营生虽然跟大多混偏门的人一样涉及黄赌毒三门,但崩牙驹老大毕竟有个非常智慧的表哥,提点他这三门的风险,因此金宝驹这几年将帮派中的重点营生转移为酒店与娱乐业。
跟一般投资者不同,金宝驹干的是零投资营生,他所参股的酒店与娱乐城从不出钱投资,但要人家二成的利润分成——条件是要了二成的利润分成后,他的小弟就不来砸场子,否则,他隔三岔五派小弟来捣乱,让你做不了生意。
他用这一招成功地参股了十数家酒店与娱乐城——后台不是特别硬的老板实在惹不起崩牙驹,只能认命了。
当然了,崩牙驹参股后也不是没有好处,一些道上的人来惹事,他的拳力帮大多能镇压得住。
陈远洋这个外地人来海湾投资酒店,崩牙驹作了一番调查,认为他没啥大背景,也认为很快便能将翔龙大酒店括入囊中,可惜,偏偏这个年轻的陈总是个硬荐子,竟然不受威胁,花钱请人与他硬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