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其实我才发现,我内心竟然期待着这一天。”
    夏油杰还未想好如何开口,硝子就突兀地冒出一句话,而她对于夏油杰探寻的目光浑然不理会,低垂着眼睛,盯着手中不断燃烧的香烟,“我曾经和纱织说过,我愿意做你们背后的护盾,在需要我的时候我一直都会在。但越来越多的牺牲和意外,似乎都在证明,我以为的背后支持只是自以为是的自我满足。我这样告诉纱织的时候,你猜她是怎样回答的?”
    “几乎所有人的十八岁都有绚烂的梦和数不尽的无能为力,我从不觉得做为咒术师的我们与所有少年人有什么不同,所以不要苛求自己,这也是我选择成为心理教师的理由。”一点火星掠过女孩细嫩的指尖,她面不改色地将它掐灭,再张开手的时候,竟是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夏油杰看着那没有伤痕的伤口,不由地思绪飘远,纱织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又是为了她过去哪些无能为力的瞬间呢?
    “所以我很高兴,你和五条愿意找我倾诉这些事情,”硝子抬头露出一个平和的笑容,但夏油却从中看出了难言的悲伤,原来在他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的时候,所有人都在经历着这场苦夏。
    “还有,你知道的,其实五条也是很脆弱的人。”
    夏油杰离开以后找了一处无人的角落坐了很久,看着不远处连绵的山脉,从烈日高照到夕阳垂暮,再到月亮探出脑袋,他一个人静静地坐着,最后离开时带走了一地的烟头。
    “再后来呢?”纱织拿了袋薯片坐在沙发上,五条悟一只手搂着她,另一只手隔一会儿给她喂一片薯片,当然也没忘记给自己来上几片。
    “再后来的故事就乏善可陈了,无非是两个咒术师各自以不同的方式前进着,在一条殊途同归的道路上,但有彼此的陪伴还不算太寂寞。”
    夏油杰抬手夺走两人的零食,“别吃太多,一会儿该吃晚饭了。还有,是不是该和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他指了指从进门就没有从纱织身上离开的五条悟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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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杰出场啦,妈妈的好大儿。
    这些年又有谁的经历能用简简单单四个字“乏善可陈”来概括呢。
    但三人组互相扶持的生活就已经非常幸福了。
    第70章 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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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是不是该和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他指了指从进门就没有从纱织身上离开的五条悟的手。
    “这……其实我也不清楚……”简单讲述了在商场发生的事情以后,纱织颇为无奈地摊开双手,“然后拥抱以后就变成了这样,然后也没有告诉我不高兴的理由。”
    这样,像是甩不掉的狗皮膏药。虽然纱织也很享受与许久未见的五条悟贴贴的感觉,但,回想到一路上路人怪异的眼神,和的士司机从后视镜偷偷打量的目光,她总感觉会以一种不妙的方式登上明天的“咒术论坛”热帖第一。
    “原来如此,”夏油杰的视线在两人紧贴的皮肤处停留了一会儿,眼神又回到纱织身上,“可能是悟在嫉妒。”
    一针见血的,直达本质的,夏油杰的风格。纱织感觉到身后人的身体僵硬了一瞬,然后又恢复正常。
    “为什么?嫉妒?”虽然有些明知故问的嫌疑,但纱织总觉得,五条悟的嫉妒不是单纯的因为那晚她和夏油杰的一个吻。
    “因为……”
    纱织现在坐在五条悟的腿上,男人有力的臂膀将她松松地圈住,脑袋轻放在她的肩窝。身后就是带着热度的男人的身体,隐隐能感觉到他不太平静的心跳,这些都让纱织对于周围的一切变化变得敏感。
    所以当夏油杰半跪在她面前,拉住她的手深情地看过来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身后的男人收紧了些力气。不知道是因为五条悟不知轻重的拥抱,还是现在狼虎环伺的气氛,纱织感觉有些呼吸不畅,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
    “因为……你为我穿梭时间这件事情。”
    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但夏油杰说出的话还是让纱织直接愣住。
    “有这么惊讶吗?”半扎着丸子头,与前世教主装扮几乎一样的男人拨弄着她的手指玩耍,丝毫不在意自己说出了什么不符合常理的言论。
    “咒术师的世界本来就充满了奇妙,十年的时间,也足够我们弄清楚事情的原因了。里梅、两面宿傩、缝合线的男人羂索,以及永远走在前面,想要阻止悲剧发生的纱织。”
    夏油杰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想给五条悟说话的机会,但五条悟只是沉默地抱着纱织,听着他们的谈话,于是他又继续说道,
    “但其实,还是有一些没有完全搞清楚的事情。纱织是用怎样的代价穿越时空的呢?和另一个时空的我又是什么关系呢?”
    “其实想等事情解决以后再告诉你们的,抱歉让你们等这么久。”本来也没想要瞒着大家,所以纱织将前世的种种大致解说了一番。
    “我像父亲和兄长一样尊敬着教主……”在说到这里的时候,纱织感觉到夏油杰一直有些紧绷的情绪似乎“啪”地松开了。似乎杰一直以为自己是某人的替身,想到这里,她又强调了一下,“我对大家的感情都与前世无关,只是因为我认识并了解了你们,单纯地被你们所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