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屋 > 其他 > 现在悔婚来得及吗 > 第162章
    段逐弦总是知道怎么让他心疼。
    “你说得对,过期物品,留它做什么?”
    当着段逐弦的面,江杳两手捏住信封边缘,哗啦一声,从中间撕成两半,连同里面的信纸一起,三两下撕成碎片,毫不留情地扔进垃圾桶。
    段逐弦视线投向垃圾桶,似有些错愕。
    江杳唇边扬起一如既往嚣张的笑,语气却分外郑重:“我现在喜欢的是你啊。”
    他一字一句说。
    “往后余生,都只爱你。”
    仿佛在念一段婚礼上迟到许久的誓词。
    【??作者有话说】
    明天晚八点更新下一章~?
    第78章 正文完结
    过了几天,江杳回江家探望父母。
    等饭吃的空档,江杳推开自己卧室的门,被清凉静谧的微风扑面的一瞬间,竟油然而生几分陌生感。
    自从和段逐弦同居后,他就很少回到这个他住了十几年的房间。
    他不在,房间便能维持一尘不变的整洁,倘若有他住着,势必会打破所有物品的秩序。他喜欢乱糟糟的感觉,那样显得更热闹、更有人气儿。
    他想起他和段逐弦睡觉的那间卧室,原本是井然有序的冷色调,由于有他的入住,多了些色彩造型夸张的小物件,但整体还算整洁。
    或许是因为在那间卧室里,有个人无时无刻不在弄乱他的心,他已经无需这种由环境带来的虚幻充实感。
    江杳四下看看,所有物品都回归了该呆的地方,角落里那扇原先被杂物遮挡很多年的杂物柜,终于正大光明露了出来。
    他心思一动,三两步走过去,拉开柜门,里面满满当当的东西瞬间如泄洪般涌出。
    他愣了愣,拾起一枚游泳比赛金牌,又碰了碰倒在地上的宇航员公仔,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段逐弦那个箱子里的东西,几乎都能在这里面找到对应物品。
    就像某种无声的回应。
    一瞬间,江杳有种挖掘到宝藏的快感,但很快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原来如此”的心境。
    这些共同回忆,曾被他或刻意或无意地搁置在年年岁岁里,看似无关紧要。
    可事实上,从段逐弦出现的那一刻起,这个人就一直存在于他的生命中,而那些关于段逐弦的片段,也早就因为岁月的沉淀,变得有重量,或者说有分量。
    江杳一样一样地看过去,最后拿出压箱底的一件蓝色冲锋衣。
    这是高一那年,段逐弦在乡下杂货铺买给他应急穿的。
    他在公益活动中意外摔进泥坑扭伤脚,段逐弦穿着和他同样的蓝色冲锋衣,不嫌他脏,用少年特有的单薄却坚韧的身躯,背着受伤的他走了一路。
    挑婚服的时候,段逐弦提起过这件事,后来他才知道,段逐弦那时居然暗戳戳地把这两件衣服想象成情侣装。
    段逐弦蓄谋开始的时间,比他想象得要早得多得多。
    由于塞在阴暗处太久,冲锋衣布料充满灰尘和发霉的气息,但江杳却半蹲着,将衣服紧紧抱在怀里,唇角露出又笑又伤感的弧度,似乎这样就能抵御过往侵袭带来的胸腔震颤。
    他甚至趁乱大胆假设,倘若段逐弦当年就跟他告白了,他们如今会走向何处……
    或许是沉潜回忆太深,身后传来咳嗽声的时候,江杳猛地把外套塞回柜子里,像被抓住早恋的小孩。
    回头,靠在门边的人是江琛。
    江杳顿时恢复神色。
    怎奈江琛眼尖,抓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微挑眉梢:“小子,看你一回家就春风满面,又偷偷跑回房间触物生情,该不会和段逐弦谈恋爱了吧?”
    江杳站起身,大方承认:“是啊,羡慕了?”
    江琛笑吟吟地望着江杳,突然问:“恋爱到底是什么感觉?”
    他虽然近三十岁了,但恋爱经验为零,作为江家长子,他几乎将全身心都投入自身建设当中,好不容易干出一番成就,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推进礼堂,和一个压根不熟的女人结婚。
    江杳闻言,陷入沉思,竟一时想不出一个确切的答案,他摆摆手:“你自己和嫂子谈一个不就知道了?”
    江琛眼神飘忽了一下,脸上泛起异色,手指抵唇轻咳一声:“商业联姻而已,讲什么情情爱爱,再说你嫂子最看不惯我。”
    江杳眯了眯眼,像他哥这种脸皮三尺厚的老滑头,居然也会脸红,有情况啊!
    他坏心眼地跟在江琛屁股后面追问,赶鸭子似的一路撵到餐桌上。
    吃饭间,袁莉问起江杳近况,听江杳汇报完和段逐弦度蜜月的事,突然问:“你是不是和小段一起,跟人合开了一间建筑公司?”
    江杳一怔,没想到这事这么快就被爸妈知道了,只得保证:“我不会耽误江利的工作。”
    说罢,他下意识看了眼他爸,意外地,并未从他爸脸上看到他以为的反对神色。
    小时候,他曾向父母表达过自己对建筑的兴趣,被他爸以“不务正业”挡了回去,从此便再没提过。
    江擎天叹了口气:“要不是前几天听小段说起,我们还不知道你一直都没放下这方面的爱好。”
    江杳低头,用筷尖戳了戳米饭。
    他不说,是怕爸妈对他失望,当年被绑架之后,全家人都开始对他小心翼翼,不敢给他施加太多期望,就好像他是个瓷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