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屋 > 其他 > [综英美] 和恶魔交易后 > 第136章
    “那就先替我保管吧,在合适的时候,我会来讨要的。”
    闹剧又匆匆结束,查尔斯让罗根先去上课,准备自己和韦德聊聊,却见后者难得没有插科打诨,而是摆了摆手,背影落寞的走了,于是他又无奈的去找瑞贝卡。
    她此时虽然也迫切的需要一个人冷静一下,但面对仿佛要普照世人的圣父一般的小教授,仍旧打开了门让他进来。
    “那一年我十三岁,韦德离开我的第五年,我向‘神’祈求给我权力。”她倚靠在窗边,有阳光倾洒进来,照在她的脸上,忽明忽暗,瑞贝卡的脸上浮现出浅淡的笑意,像无比怀念那些回忆一样,但事实上她眼里冷的可怕,“权力,到底是谁曾经告诉过我,有了权力就能找到爸爸的……”
    她自嘲的哼笑一声
    “‘神’说,我要你的心脏。”
    “其实我知道祂是恶魔,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他要我的心脏,为了韦德我甚至能付出一切,更何况只是爱?”
    “可即使是在巴斯家,那么多的人去找,仍旧是一无所获。”长长的睫毛遮盖住她眼底的情绪,瑞贝卡顿了好一会,才又轻轻的说,“然后小莉莉丝也死了,路西法就来了,他这次不藏了,要我做下第二个交易,告诉我来找你。”
    “你不知道那一天我有多绝望,我是出卖□□与灵魂的浮士德,是押上所有身家的赌徒,可我赌输了,输给谁?我自己也不知道。”
    “肯辛顿宫花园大街的巴斯宅,大家都怎么称呼它?销金窟,妓.院,金屋?那些个情人们动辄就是成千上万的英镑,盖起了这座高塔。”她苦笑着闭上了眼,瑞贝卡睁开眼,看向窗外,有莹莹泪光在眼中闪烁,始终不肯落下,“可那象牙塔上住的不是公主,而是一个将灵魂卖给魔鬼的交际花。”
    “我的床上上过很多人,多的连我自己都说不清,多少人为此下了地狱,可我仍旧活着,永远的活着,我是那瓶中的魔鬼,被时间逼成了疯子,可命运这样捉弄人,现在我已经下定决心复仇了,韦德却又一次出现在我面前。”她终于憋不住情绪,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睫毛扑朔间大颗的往下掉。
    “但我现在情愿再也不见他。”她只无声的流着泪,远远眺望着窗外的景象,下巴微微绷紧,目光决绝的说。
    “瑞贝卡。”查尔斯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看着桌子上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堆起的高高的积木,有些恍惚,于是叹息一声,问,“那么,已经无法挽回了吗?”
    “享受当下吧,教授。”瑞贝卡回过头来,脸上还挂着泪珠,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样子,她微妙的笑了一下,于是那可怜之中有蓦地有些许诡谲,“说不定过几天我们就见不到了呢。”
    “你要做什么?”查尔斯沉声问。
    “不知道。”瑞贝卡用手指从中间推出一块积木,于是整个“建筑”轰然倒塌,噼里啪啦的掉在桌子上和地上,似她自己一般,耗费万年时间创造堆砌起来的漂亮人偶,看似高高在上的屹立在那,实则内里空空如也,不过轻轻一推,便在转瞬之间破碎。
    “你指定没去过哥谭,查尔斯。”她很亲昵的叫着他的名字,赤着脚向他走近了几步,踩上了一块积木,有几分嗔怪的眨了眨甜蜜的眼睛,“假如你去了,就一定会知道一个哥谭人的真理,那就是——”
    “不要问疯子想做什么。”
    在她那俏生生的脸蛋下,白嫩的皮肉里,那血肉之间掩盖的,确实是一颗已经疯了的心脏,查尔斯却无法指责她,因为她本应该在父亲的庇护下快快乐乐的长到十八岁,她本可以不用去哥谭的,也同样不用在男人间辗转,直到又一个死亡到来,可这一切又能怪谁呢?怪韦德吗?他离开她,是的,可他那样爱着她,像天底下每一个爱孩子的父亲,为了她同样能付出生命,所以他离开她,去找无限宝石。
    那又要怪谁呢?
    难道要怪她的出生吗?怪创造出她的那个实验室?好像也不对,她的出生是必然的,无论在谁腹中,无论生于何地。
    她只能恨路西法,恨上帝,他们创造了她,如赫菲斯托斯创造潘多拉一样,只是她先带去人间的是希望,随后才是灾难与祸害。
    人才不是自愿出生的
    她闷闷不乐的想,所以什么孩子选择在这个母亲腹中出生,分明就是骗局,要是知道这个世界这么残酷的话,他们才不愿意出生呢。
    这样想着,她又郁郁的望了一眼窗外,却看见自己的倒影
    恍惚间她从自己脸上看到了路西法的影子
    一体两面,她由他诞生,她的爱多他便少,她光明他便邪恶,而现在,情况似乎已经完全颠倒过来了,过去路西法是标准的马基雅利维主义者,漠视一切除了可以利用的以外的生命,现在换成了她。
    她在变成他
    瑞贝卡的脸上浮现出厌恶的神情,随即又甜蜜的微笑。
    “我有点累了,教授。”
    查尔斯识趣的告辞,关门时看见她脸上的森森冷意,有些怅然,不知道为她还是为韦德,因为这一刻他突然很清楚的意识到,事情确实已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了,甚至说,斯塔克送她来,也许是个错误的决定。
    “……”
    托尼太清楚她的感情,却也高估了现在的她的感情,过去她虽然没有心,但仍旧本能的在乎一切,而现在不同了,她远比从前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