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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来到了周末要跟庄严高中合奏练习的时间了,田山和郑楚军两人顶着打太阳站在校门口前,原本应该要出现的李宥炘,却坚持要在留在合奏教室管理秩序,只好由顏值担当的郑楚军代打。
田山先是看了眼手腕上的錶,接着转过头看着斜靠在墙边的郑楚军,还真不愧是永治第一帅,果然人帅什么角度怎么看都好看。
「我知道我长得很好看,但你也看太久了。」郑楚军边说边笑。
田山微微瞇起眼,「我就好奇问一下,你现在还喜欢咏珈学妹吗?」他随口一问。
郑楚军双手扠进口袋里,语气认真:「现在只打算放在心里。」
「哎呦?」
「我喜欢她,但她不见得会喜欢我,听起来简单,但对于我们来说却很复杂。就拿磁铁比喻好了,男女就像磁铁的两极,相吸并不困难,但是你有想过吗?要是相爱的是同极性的人呢?存在于那之中的阻力,需要多大的力气去克服才能迎来拥抱?他们尊重我的喜欢,我也同样尊重他们的心意。」郑楚军淡然一笑,「你不也觉得比起我,有那么一个更适合小珈的人吗?校庆那天你的举动也太明显,还在我面前这么做,真过分。」
田山尷尬的笑了几声,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又问:「那你跟李宥炘真的……」
「真的什么?」
「一点可能都没有吗?」
闻言,郑楚军豪爽的大笑了。
「笑什么……」田山的恋爱天线天生就比较短一些。
郑楚军怎么可能不知道李宥炘的心意,她一直都知道,她也喜欢他,只是现在无关爱情。「我希望他能够幸福,因为是他让我能够真正的面对我自己,让我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失败品。」
「郑楚军,你从来就不是。」田山扬起大大的笑容。
郑楚军挑起了一边的眉头,跟他认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听他说这么肉麻的话,不过——
「认识这么久了,每当我看到你都觉得自己长得太失败。」
「田山。」
「干嘛?」
「我觉得你还是闭嘴最帅了。」
「……」
不久后,两台大型游览车停在永治高中的门口。田山跟郑楚军互看了一眼,接着迈开步伐一起走上前迎接。
徐咏珈坐在合奏教室后的一棵木麻黄下,没有去体育馆跟其他社员一起迎接庄严高中管乐社的到来。她的背向后靠在树干上,双手托着腮望着天空发呆。
很多时候,有些回忆总会很怕去想起,但又不忍去忘记。
她跟曾睿雨之间的所有,好像就是这样。
但如果没有他,徐咏珈不会知道自己会是这么喜欢管乐,甚至有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就这样错过,更不会在永治高中遇见像晴天一样的龚晴君。
小学三年级,曾睿雨对她说的第一句话不是大家常听见的「我的名字叫○○○,那你呢?」,而是:「要不要一起加入管乐?」
想到这,徐咏珈笑了一下,那时的她连「管乐」是什么根本都不知道,就这样跟着一起参加了,因为有钢琴的底子,指挥问她要不要挑战较少人演奏的双簧管,懵懵懂懂之下她就这样点头答应了,不是女生较多的长笛或竖笛,而是几乎总是孤单一人的双簧管。
自那天起,每天早上的团练,下午的分布练习变成了不变的定律,徐咏珈也发现,曾睿雨进步的速度比自己还要快很多,所以开始害怕自己总是落在后头,她只能付出更多时间去练习,进而忽略了跟其他社员相处的时间,也越来越常一个人。
大家应该也都明白,朋友对朋友彼此之间的标准会比朋友对一般人的非常不一样,就因为是朋友,所以对你的标准跟对其他人的比起来会比较低。而大家对徐咏珈的标准,永远是那么高,因为不是朋友,也因为是身负重任的独奏者。
所以她明白,自己不能够犯错,而长期活在高标准之下,肩上的压力越来越大,平时练习不会犯的错误到了舞台上便会出现,表现渐渐失常,到最后她连吹奏的勇气都遗失了。
过程中,曾睿雨总是会跟她说加油,不断地给予她鼓励,但殊不知徐咏珈需要的根本不是这些。因为明明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还要一直叫她加油呢?这种感觉就好像,在别人眼中她不够努力。
「干嘛又一个人待着?也不叫上我。」
徐咏珈突然觉得周遭的空气都暖和起来了,「你怎么跑来了?」
「我对交流这种事不太感兴趣,对你比较感兴趣,怎么办?」龚晴君一脸痞样的说着。
「神经病……」徐咏珈的心跳好像停了几拍,只能勉强凑出这三个字。
龚晴君轻轻地笑了,「真好,能够像现在一样跟你在一起,被你欺负。」
「喂,你——」徐咏珈话说到一半突然闭嘴,因为龚晴君那张俊脸突然在她眼前放大好几倍,甚至能感受到他的气息,能够看见他眼底深处的那片宇宙。
「不过我说,你近视是很深还是怎样吗?」他突然没头没脑的问。
「是有近视,不过我现在有戴隐形眼镜,看得很清楚啊。」徐咏珈想像后拉开距离,但她的背靠着树干根本无法动作,整个人被卡在龚晴君及树干之间。
「那你为什么总是看不见我喜欢你?」
徐咏珈睁大双眼,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威胁来了,所以我总得想一些法子让你只想着我。」龚晴君勾起一边的嘴角,坏坏的,但那可爱的梨涡让这笑容看起来一点都不邪魅。「像你这样的女生,我才不想当什么朋友呢。」
「什么意思?」
「我只想当你的男朋友。」
该死的小梨涡,徐咏珈在心里骂着,不心动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