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屋 > 都市 > 山河一道 > 山河一道 第161节
    夏四月初三
    一夜失眠,浑身乏力。我想吃盘糕点,但只要闻见味就开始干呕。
    我抱来很多坛酒,但酒刚喝进口,就开始往外吐。
    如果折磨我是你的目的,那么恭喜你啊,易老板,你成功了。
    春四月初六
    我感到自己快要死了。想好遗言后,我去找了褚尧看病。
    但褚尧竟然告诉我,我只是肾虚,其他方面都很健康!
    我还是不想分。
    我可真窝囊。
    抱歉,我已口是心非很久。
    我很想你,真的。见一面吧。
    夏四月初九
    我们终于和好了!!!
    其实你很在意我,对吧。
    我之前都在撒谎,你别介意,我非常非常在意你。
    怎么办,在看清你的真面目后,我居然更爱你了。
    让那些白月光朱砂痣什么的,都下地府见鬼去吧!
    我会继续好好爱你。
    夏四月初十
    自这日起,你正式入驻审刑院。
    我将所谓的“节操”丢掉,居然能接受与你在审刑院里做那种事。
    他们说卷宗库是机密要地,可没关系的,你想进去看的话,那就随便进去看。
    只要,你还在爱我。
    夏四月廿五
    你总是揪着我的头发,做得很凶很凶。
    我以为,你爱我。
    可理智不断告诉我,其实,你没那么爱我。
    我并不能接受在卷宗库做,不能接受身下的水液把卷宗染脏。
    你不听我的乞求,漠视我的反抗,尽管我反抗的力道很弱。
    我感受到,我们的关系仿佛跟从前不再一样。
    每当自我怀疑,我都会用各种手段自虐。
    你问,为什么我身上总有很多伤痕淤青,你做得有那么过火吗?
    我不敢说,其实在这些痕迹里,夹杂着我自残的印记。
    我觉得我自己烂成了一滩泥。
    我仍旧介意,所谓的释怀与大度,皆是我拙劣的伪装。
    但,你从没戳穿我的伪装。
    兴许是你从没发现。
    我的情绪很乱,外部事件也很乱。
    我将你送到褚尧的医馆,一面与大人们对接公事,一面忙里偷闲去想你。
    我赌你不会与褚尧有过多纠缠。
    拜托,让我赌赢一次。
    夏五月十四
    你像跟我做的那样,也跟褚尧做了。
    在此之前,我接收到你的分手信。
    这时我才明白,在确定关系的那一晚,为甚你要提出“分手不需我同意”的奇怪要求。
    我们,就这么潦草地分了手。
    才刚分手,你就有了新欢。
    我又走到河边,又想找个河随便跳,死了算了。
    我在你眼里是不是个巨大的笑话?
    夏五月十五
    我还是没跳河。
    我要好好活着,逼你与褚尧分手,再与我复合。
    打脸就打脸吧,反正在你面前,我早就练就一套厚脸皮。
    我与闫弗,就是你那个神经相好,一起看了眼沉庵的坟墓。
    你曾把沉庵逼到自杀。
    现在,你把我逼得慢慢喜欢割腕。
    也许,不是你逼的。
    而是,我的执念在作祟。
    我不甘心啊,易老板。
    我,怎会输得如此惨。
    夏六月初五
    你是代号佚!!!
    你竟是代号佚!!!
    你又骗了我一次。
    我还会继续查下去,看看你到底都在瞒什么。
    夏六月廿二
    我非常抱歉。
    原来,导致你颠沛流离数年的罪魁祸首,竟是我的家族。
    原来,你时不时的“无情”,是因你在不断承受失忆的痛苦。
    如果你允许,我将献上我的一切,助你复仇。
    哪怕是,要取我与爹娘的性命,我都会把头放好,等你来取。
    夏六月廿五
    主人,请允许我暂时这样称呼你。
    我们再次复合。
    而我,彻底臣服在你的裙底之下。
    我好痛苦,看不清前路。我的精神开始不正常,但我却不敢把这些说给你听。
    你没再给我名分,所谓的复合,只是睡来睡去的□□关系。
    我甚至不敢说让你救救我,我有什么资格去说。
    秋七月初七
    今日是你的生辰。
    你拒绝给我穿环,并不想当我的主人。
    我哭着,颤抖着,写下这一篇感想。
    让我再陪伴你几日,好么。
    求你。
    秋七月十四
    又一次被你抛下。
    我走得很洒脱,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哭了有多久。
    一边扇着自己的脸,一边拿头撞墙,一边拿匕首划伤身体,仿佛只有伤害自己,才能让我获得短暂的解脱。
    爱你、爱你、爱你……
    我把我们互寄的书信压在胸口,用绳勒住脖子,渐渐喘不上气。
    后来,绳却被海东青咬断。
    一只猛禽,居然流露出了伤心绝望的眼神。
    算了,这次没死就算了。
    秋七月十九
    还好,还好,最终还是赶到了你身边。
    我抱住在血海里迷茫的你。
    后来我们坐在死人堆前,你把你的过去,一五一十地跟我讲起。
    你讲了很多笑话,明明是在笑,可我却从你的笑里,感受到了极大的痛苦。
    而我,甚至没有资格,说一声“心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