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裴清宴!你们为什么还没找到我!哥!”眼泪开始止不住的往外流,沈知屿要崩溃了。
    真的好黑好黑。
    为什么没有人?
    太安静了,为什么只有自己?
    太黑了,好像失明了一样。
    这里面会有东西吗?
    会有鬼吗?
    有鬼也行啊,至少别这么安静。
    “放我出去……”喊了太久,沈知屿嗓子哑了许多,他本就没吃什么东西,刚刚大喊大叫也都浪费了许多力气。
    可是靠在铁门的沈知屿眼神早就涣散,仿佛只剩一副躯壳。
    “嗯?好可怜啊,不过这才对嘛,跟着安排走才对。”
    沈知屿的意识即将沉睡时,他忽然听见自己发声音说着奇怪的话。
    “什么……东西……”是鬼吗?
    还是别的什么?
    安排什么?
    “哈!真有意思,人类的灵魂竟然真的能挣脱天枢的束缚。”
    原本合上眼的沈知屿忽然猛的睁眼,“他”看了看四周,极为适应的坐在这地牢中央。
    “他”忽然勾唇笑了起来,那笑看起来实在恶劣,放在沈知屿的脸上,有种实在怪异点感觉。
    “不过即便挣脱了,也没关系,还是会回到正轨,不过我也实在好奇,你们为何能挣脱天枢,明明已经重置一次了,却依旧能再次挣脱。”
    “他”说的东西实在高深,一双眼睛也透着兴奋,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
    裴清宴这三天几乎将京城翻了个底朝天,剩下的事情也不太需要他,如从前一样,几乎所有的朝臣劝他坐上这皇位,可裴清宴早就厌恶了这个地方。
    朝廷乱了起来,好在边境敌国早就被崔少煊打的不敢再冒犯一步,倒是给了些喘息的机会。
    “还是找不到么?”
    “殿下,京城上下翻遍了……”广白几人跪在地上向裴清宴汇报。
    他们的殿下眼底有了乌青,上次用于压制疯病的药是猛药,此时身体早就到了极限。
    “再去找。”裴清宴脸色阴沉,此时他头痛不已,那药的副作用便是以毒攻毒,这几个月毒素再也压制不住,几乎每夜都要让人痛不欲生。
    顾玄祐见他身体情况急转直下,便自动包揽了所有事宜,这也是他们约定好的。
    那时候去往流放的路上遭遇了几方刺杀,就凭那些押送的人,自己不知道死了好几回,可次次在危急关头总有意外发生,他的命保下来了。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在暗地里保护自己,顾玄祐只保持沉默,原本他是想随便谁派来的人都行,死在谁手上好像都一样,可是裴清宴却偏要将所有障碍扫除,直到他真的抵达流放之地。
    那是一个极其贫穷的地方,这里天灾人祸时常发生,几乎是大多国家都不想要的地方。
    可是这土地上的人却没有放弃,即便困苦,却依旧守在这里。
    他见过太多东西了,那些东西将他塞满,也的确,裴清宴的目的达到了。
    他要回去,回到高位上。
    抓到顾玄烨的人,拷问了好久那暗卫才肯说出沈知屿的位置。
    裴清宴派人围了顾玄烨的王府,进门时顾玄烨依旧稳如泰山,嘴角擎着笑,只是眼神冷了许多。
    “清宴何意还何意?”
    裴清宴不想与他废话,几天来强撑着已经快到了极限,若不是终于得知了沈知屿的消息,他怕是早就倒下了。
    “来人,拿下!”他连一句客套话都不讲,来的人大多都有自己的暗卫,顾玄烨脸上没了笑容,裴清宴这是装都不愿意装要撕破脸了,看来他的确不在乎自己名声,毕竟他大仇早已得报,这世上怕是只有沈知屿才是他活着的理由。
    顾玄烨也知道自己现在是强弓之弩,几个忠心的暗卫与他手下人打起来,这次裴清宴带的人多,顾玄烨的身边的人早就被太子的雷霆手段给削去大半,手上能用的人不多,此时更是孤立无援。
    顾玄烨被弄折了手脚,狼狈的被人压跪在地上,他听裴清宴问他:“他在哪?”
    淡淡的,俯视人时还真像天神,若不是眼底的乌青和带着疯意的眼神,怕是更像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顾玄烨忽然笑起来,眼睛通红。
    他说:“你想知道?可我不想说。”
    “裴清宴啊裴清宴,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可都曾对不起他。”
    裴清宴看着他发疯的样子,忽然觉得哪里有一丝怪异,就好像他知道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可他没心情与他掰扯这些,现在他只要知道沈知屿在哪就足够了。
    “砍。”一声令下,旁边的广白一剑落下,只听顾玄烨惨叫一声,他的左手臂已经跌落在地。
    可他还在笑,他倒在地上,闷声的笑着,说:“他若是知道,他也一样会厌恶你,就像他也厌恶我一样。”
    “他在哪?”声音逐渐冷,几乎要冻死人,几个暗卫心中也着急,他们殿下的情况本就不好,还望快些找到人回去治疗才行。
    “你应该知道的啊,裴清宴。”顾玄烨像是不疼了似的,他仰面躺在地上,看着裴清宴,眼中恶意无边。
    “你怎么能不知道呢?你们怎么能不知道呢?”凭什么只有他是败的,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