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有些无奈地抱怨了一句:“都让你少抽烟了。”呼吸里都是烟草的味道……虽然说并不难闻。
    “是是——爱操心的老妈子。”
    “……”这也太敷衍了吧?算了, 反正你这家伙转过背什么事情都会忘的。
    “你把那个小鬼送过来吧。”
    “……哎?”
    “毕竟便宜不能白占不是?”
    “……”虚微笑着将手中的茶杯一掷, 狠狠地砸向了拓真的后脑勺。
    不过这个杯子在距离拓真还有一个巴掌远的时候,像是突然撞在了什么屏障上一样,直接被挡了下来, 掉在地上也没摔坏, 只是咕噜咕噜地滚了几圈便停了下来。
    “听说外面都在传奈落首领私下里藏了一个小情人。”把窗户支开, 拓真曲起一条腿,靠坐在窗台上,侧身看着外面朦胧的春景。
    虚听到拓真这话,有些惊奇地说:“你什么时候开始关注外面的事情了。”成天待在房间里门都不想出一下的,偶尔出去一趟也只是避开众人的视线去屋顶看星星。
    拓真眨了下眼睛,偏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所以说是真的咯?”
    “嗯。”虚点了点头,承认了这一点,“大概是采购烟草的家伙走漏的风声吧。”不过这样的消息只要没传进拓真的耳朵里,流传再广对他都没什么影响,所以他也就没去在意。
    拓真恍然大悟,“也对,每周都让人送烟过来自己身上的味道却干净得要死,自然会让人怀疑到的。”
    ……什么叫“身上的味道干净得要死”啊!
    虚咳了一声,他怎么感觉拓真在不着痕迹地耍流氓呢?
    “今早有个家伙来找我。”拓真磕了磕烟斗,将里面的烟灰磕了些出来,然后又把烟杆递到嘴边抽了一口。
    “嗯?!”虚皱了皱眉,他的住所基本上都不会让人靠近的,这些人还真大胆。“找你说什么了?”
    “让我帮他们弄死你。”说完拓真歪头冲他眨了下眼睛,特别强调:“在床上。”
    “…………”我现在就想弄死你:)
    “干嘛露出来这么凶的表情。”拓真又抽了一口烟,不急不缓地吐出来之后,十分坦然地说:“他们就是这么说的。”趁你睡着了弄死你,的确是在床上啊,他又没说错。
    虚叹了口气,跳过了这个话题,“然后呢?你没把他杀了吧?”
    拓真看着窗外,语气淡淡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杀不了人。”也救不了人。
    “也是哦。”虚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拓真确实是下不了杀手的。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这家伙脾气有多好,或者是善良得连只蚂蚁都不愿意踩死。正相反,这个人脾气极差,对人命更是冷漠至极。要是在这家伙没睡好的时候稍微凑近了些,就连自己都能被他毫不犹豫地一手捏死。之所以到现在都没出问题,是因为他总是会在下杀手的时候突然动作僵硬地停下来。据他本人说,就像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给制止了一样。
    “不过呢。”拓真云淡风轻地作了补充:“估计他现在更想死吧?”
    “……”那还真是可怜啊,虚简直对他无奈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好了。”估计又是天照院那群整天想着往上爬,巴结了哪个大臣做后台,试图取他而带之的蠢东西。
    拓真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这本来就是虚该做的事情嘛。要不是担心以后还有接二连三的人跑进房间里打扰他睡觉,他才不管这些事情呢。
    “说起来,很久没一起下棋了呢。”虚从旁边的橱柜中翻了一副棋盘出来,笑着对拓真示意,“要不要手谈一局?”
    “无聊。”
    “放心,我不会嫌弃你是臭棋篓子的,让你三子?^^”
    “……”拓真从窗台上下来,迈步走到松阳对面盘腿坐下,看着他将棋盘摆放在矮桌上,凤眼半阖着说:“你在嚣张些什么啊,明明只是个才学会没多久的家伙。”
    虚将黑白棋子分别放在了双方的手边,歪了歪头十分无辜地说:“还好,虽然才下了五十年棋,但对手如果是下一天就忘一天的拓真,那我还是觉得自己比较占优势的。”
    “……”咦?原来这家伙下棋已经五十年了吗?
    于是这场围棋对决,自然是以拓真被杀了个片甲不留为结局。
    ……
    第二天早上。
    虚领着一个小孩往自己的住所走,一边走还一边聊着天。
    “屯所里流传的那个消息你也知道吧?”
    “什、什么?”难道首领说要带他见的人……不会是他想的那个吧?
    “就是有传我藏了个情人的消息。”
    “!!!”难道是真的吗?!!
    虚余光瞥见小孩一脸惊恐的模样,并没有跟他做过多的解释,反倒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了个笑来,“交给你一个任务。”
    听到任务的小孩立马端正了表情,严肃无比地应声:“是!首领请吩咐!”
    “接下来我要离开屯所几天,这段时间里,这个家伙就拜托你照顾了。”
    “哎?”只是帮忙照顾人吗……
    说着,两人正巧到了目的地。
    虚推开拉门,侧身让小孩看到房间里的画面。这一眼,让原本以为只是做几天侍童的小孩瞪大了眼睛。
    房间的正中央,坐着一个姿态随意,却莫名让人觉得危险无比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