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屋 > 其他 > 城隍爷靠玄学爆火人间 > 第172章
    该怎么说呢,这实在不是一个好地方。隧道逼窄压抑,头顶昏黄的灯光投下来,在粗糙的地面映出一道道令人胆寒的阴影。隧道两边仿佛蚁巢一样的分隔出一间间四方牢室,简陋又阴冷,在里面待久了没病也得有病了。
    沈镜从一扇扇铁门前慢慢经过,心里却仿佛灌了一大坨冰块,又冷又沉。原来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竟然还有这样一个人间炼狱。他仿佛自虐一般地一间间牢房看过去,昏黄的光影之下,那几乎已经发黑的斑驳血迹泼洒在铁门石壁上,昭示着这里的血腥残忍。
    那些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的身影一动不动,穿在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脏臭难闻,带血的纱布凌乱地缠在身体上。他们有人睁着无神的眼睛,脸上都是麻木,有人满头冷汗,捂着肚子痛苦难忍。但无一例外,他们的瞳孔里都透着灰败绝望。
    他们的自由和希望止步在了那狭窄的一方牢笼之内,那扇冰冷丑陋的铁门仿佛一只嗜血的怪物将他们牢牢咬住,不得解脱。
    沈镜抖着手,心下的怒气直线攀升,但好在还是保持了最后的理智没有直接暴力拆卸。不能给罪魁祸首一丝机会跑出去,无论这家伙究竟是谁,他必须死!
    恰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撕心裂肺地哭叫声,在这阴暗寂静的隧道内显得尤为惊悚。还不待他反应,便又听到两道粗粝的男人的咒骂声。
    沈镜抿了抿唇角,朝着声音过去,便看到了两个高壮的男人正拖着一个少年走过来。沈镜一眼就认出了那少年便是失踪的何圭慈。
    看到他还平安无事,沈镜心下还是稍微松了口气。
    两个男人拖着何圭慈走得飞快,熟练地穿梭在隧道里,很快在一个拐角处消失了身影。
    沈镜微微一动,最后又回头看了一眼黑洞洞的牢室,转身跟了上去。
    沈镜跟着他们七拐八拐,很快就出了隧道,短暂的光明之后,重新又走进了另一条更为宽敞的隧道。何圭慈的脸上一直挂着惊恐的泪水,双眼瞪得大大的,呼吸急促。沈镜有些不忍心,他大概已经猜到了这两个男人要带他去做什么了。心底里升起了几乎让他窒息的愤怒。
    当他们拐过一个弯时,沈镜一顿,停下了脚步。他看了眼何圭慈,犹豫了片刻,指间一弹,在他身上打下了一道护身灵力,便朝着另一条隧道走过去。他转身之时,何圭慈三人刚好碰到了迎面走来抬着担架的另一组人。
    很快,沈镜便停在了一扇巨大的铁门前,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但却有一股阴寒之气裹挟着浓重的血腥腐臭之气从里面倾泄而来。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在黑暗中冷冷地窥伺他,只等着他放松警惕时给他致命一击。
    沈镜微微眯起眼睛,抬起了右手,指尖正要触碰到冰冷的铁门时,幽深的黑暗之中陡然射来两道金光,仿佛两颗巨大的灯泡。随着这两颗灯泡亮起,也驱散了铁门内的黑暗。
    沈镜的瞳孔倏地瞪大,几乎呆在了原地。这个牢室极为宽敞,满地的白色碎骨凌乱地散落在各个角落,一些发黑的碎肉如泡沫一般粘贴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斑驳发黑的血迹一层盖过一层,几乎掩盖住石头原本的颜色。
    猛地一道兽吼呼啸而来,腥风阵阵,震耳欲聋。就连沈镜也不禁心颤了颤。随即一道黑金色裹着阴风扑来。他倏地抬眸,正与一双阴狠冰冷的金色瞳孔对上。
    “快点儿,赶紧把这东西投喂进去!”
    抬着担架的两人颤颤巍巍地靠近铁门,其中一人抖着手脚麻利地往墙壁上的电闸上一掰,哐当一声响,铁门慢慢往上抬升,升到刚好从一个人躺着塞进去的高度就停了下来。
    两个男人互相看了一眼,纷纷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其中一人舔了舔嘴唇,颤着嗓音说:“金睛虎,今天的吃食给您送来了!”
    黑洞洞的铁门内毫无动静。
    两人屏住呼吸又等了两秒,见里面还是没动静,于是便有些庆幸地不着痕迹地吐出一口气,手忙脚乱又迅速麻利地将担架上盖着白布的尸体顺着铁门下那道缝隙推了进去。
    “金睛虎您老慢慢享用。”
    说罢,两人脚底仿佛抹了油一般飞快地跑远了。
    片刻后,铁门之后忽地亮起一道莹莹白光,重新照亮了这间惊骇可怖的石室。一只黑金色相间的类虎猛兽歪倒在血泊中,那双如灯泡一般大的眼睛还睁大着,无神的瞳孔上覆着一层浅浅的白膜。长大的嘴里露出尖利如刀一般的獠牙,碎肉骨刺黏在牙缝之间,腐臭血腥之气源源不断地漫出来。
    沈镜冷硬着一张脸用冰冷的眼神注视着两人逃跑的背影,随后,他垂眸看向了那具被推进来的尸体。原来那些失踪的人最后的归宿便是如此下场吗?葬身兽腹。
    他冷笑一声,这样处理尸体实在恶毒又高明,难怪这么久以来都没有被发现。
    也不知这畜生究竟吃了多少无辜之人的尸骸,实在该死!
    他冷冷地瞥了一眼四周,发现了四角刻画的禁锢符文,难怪这间普通的石室能困住这只猛兽,想必那铁门不过是个掩护,给那些助纣为虐的人一个心理安慰而已。毕竟谁也不敢和一只生食血肉的猛兽毫无防护地共处一室。
    沈镜紧紧抿着唇峰,忽地从兽腹中感到了一丝异样,他顿了一下,猛地探手剖开了金睛虎的腹部,一张泛着浅淡绿光的符纸静静地贴在一片血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