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屋 > 修真 > 高冷仙君为万人嫌堕魔了 > 第151章
    闻玉阙仿佛看出了他心中疑惑,也仿佛是在对自己解释道:
    “怪不得他之前突然魔力大增,甚至到了我也不敌的程度,原来是因为先前一直不愿意融合神魂,所以始终没有突破最后一层血脉禁制,导致实力被压制,但是又因为想要对付我,所以只好融合了?”
    这就解释得清了。
    宣灵忍不住攥紧了手指。
    他突然想起“云玦”受伤回来的那个晚上。
    那次“云玦”先斩后奏,没提前告诉他要去和闻玉阙抢辛景的那块权印碎片,所以他当时着急也是真的,压根没注意到云玦明显表现出来的异常。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云玦”之所以能从闻玉阙那里抢到权印,肯定是因为完全恢复了力量……
    所以,其实从那天晚上开始,在他身边的,就一直是神魂融合后的云玉尘,而不是云玦了。
    自从魔族血脉暴露后,宣灵其实还没有和云玉尘正式对过话,更不知道对方心里是怎么想的。
    强压下心底的不安,宣灵勉强笑道:“云……师兄,你怎么不告诉我……”
    云玉尘终于开口了,声音淡淡,打断他道:“你真的想让我回来吗?我以为你更喜欢他。”
    宣灵眼睛微微睁大,无措道:“我当然想让你回来……不、不是,你们两个在我这里是一样的。
    “云师兄,我们暂时先不聊这个行吗,权印……”
    云玉尘沉声道:“好。”
    宣灵却没有任何松一口气的感觉,反而心里越发的沉重。
    就听云玉尘又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在古籍上看到的,那位魔神陨落的具体原因?”
    宣灵当然记得,甚至于后来,闻玉阙还特地又告诉了他一次。
    他道:“记得……那位魔族成神之后,将数万人族修士转化成了他的眷属,在凡界四处杀戮,致使凡界血流成河,引来神界震怒。”
    “最后帝君命灵渊神君将他击败,只是因为那魔神邪念太强,无法消弭,便只能封印在权印中,后来权印不慎遗落至凡界……”
    他突然停住。
    云玉尘一字一顿道:“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那位神君叫什么名字。”
    第82章 飞升
    宣灵呼吸一窒。
    “你恢复了记忆是不是……”
    云玉尘一字一顿道:“灵、渊、神、君。”
    过了许久,宣灵才低声道:“你听到了?”
    “是。”
    云玉尘面无表情道:“突破大乘期的不止你一个。”
    宣灵突破那天,为了演戏给闻玉阙看,所以最后是云玉尘替他扛下了大乘期的雷劫。
    可宣灵不知道,云玉尘也突破了。
    迈入大乘期,就相当于半只脚踏入了神界。
    云玉尘虽然有魔族血脉,但毕竟不是纯种,因而在突破之后,听到了本不应该听到的宣灵和一位神官的对话。
    神君下凡,原因不过两种。
    一是历劫,二是有职责在身。
    宣灵两者全占。
    一是历情劫,二是将权印销毁。
    即便到现在,宣灵都还没弄明白,这二者到底有什么关系。
    他深吸一口气,道:“这件事我确实不该瞒你,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权印毁了……”
    云玉尘道:“然后呢?”
    宣灵的声音戛然而止。
    神界凡界泾渭分明,即便神君为了某件事情下凡,结束后还是要返回神界。
    甚至于,凡界所有和这位神君有关的记忆都会被抹消。
    那位神官便是受了帝君的意思,特地过来提醒宣灵:“既然任务快要完成,还望灵渊神君千万不要被别的事情给绊住了,帝君还在等您的好消息。”
    权印彻底被销毁,那么人界至少能再太平上个几千年,对于神君来说,算得上是一个大功绩。
    云玉尘亲耳听到宣灵淡淡道:“知道了,我有分寸。”
    宣灵手指用力攥紧,几乎发白,他动了动嘴唇,却说不出一句话。
    他好像从没仔细去想过云玉尘的想法。
    明明是天之骄子,遇上他之后却又是修为被废,又是堕入魔道。
    自小被父母双双抛弃,被极为严苛的师尊一手带大,成为了一个人人景仰、完美无缺的正道首徒。
    然而为了救宣灵,他却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激活了魔族血脉,被唯一称得上是亲人的师尊刀剑相向。
    一夕之间,失去所有。
    甚至,就连唯一陪在他身边的宣灵,也随时可能会离开。
    宣灵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颤声道:“……到时候我再想想办法……肯定会有办法的!我会来找你,我不会离开的……”
    云玉尘摇了摇头,声音平静道:“可是,我不信了。”
    宣灵忽地心底一寒,眼睛蓦然睁大,失声道:“你要干什么!?”
    只见云玉尘用力攥紧了权印,手心被锐利的边缘割破,一滴鲜红的血滴落下来,渐渐渗透入漆黑的权印中。
    他对宣灵无声说了三个字。
    ——杀了我。
    宣灵瞳孔骤然紧缩。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权印里封印的东西。
    那位上古魔神邪性至极,激活权印之后,云玉尘很有可能直接被夺走神识。
    他不懂云玉尘那句话的意思,只猝然攥紧了白虹剑,死死盯着的对方,背上的寒毛几乎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