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屋 > 都市 > 许医生专治恋爱脑 > 第93章
    那场之后,他继续做了一段时间群演,后来在院团年度考核中拿到第一名,才正式开始出演配角,并在一年后破格提升为副首席。
    普通舞者一辈子都难以实现的晋升之路,他用短短四年时间做到了。
    不过个中艰辛他并不打算与许远汀讲,只是笑了笑,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大前年我们去m国a州演出,你博士是在那里读的吧?”
    如今再提起中间那五年,许远汀已趋于一颗普通平常心,她想了想,认真纠正:“我学校在b州,离a州很近,大前年有个会议在a州c市召开,我也去a州住过几天。我还记得当时我们住的那个酒店,旁边就是唐人街……”
    时奕报了一个酒店的名字。
    许远汀转头,一脸惊讶:“你怎么知道?”
    “因为那个八音盒就是在唐人街买的。”
    既然都已经这么巧了,时奕不介意相信还有更巧合的事。于是两人对了一下入住时间和细节,最终发现虽然时奕比许远汀早入住三个月,但两人竟然正好是同一间房!
    得知这个劲爆消息后,许远汀笑得直不起腰,这是什么影视剧桥段?十年修得同车坐,百年修得“共枕眠”,这剪不断理还乱的缘分啊。
    时奕显然也想到了,眼见许远汀开始不住咳嗽,他走近几步,顿了顿,最终用右手一下下抚摸上她的背,宠溺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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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许远汀和时奕又不约而同地一起出门,不过与昨日不同的是,这回安安也与两人一起下山。
    前天晚上下了一场大雪,昨天又断断续续地凝雨,此刻雪覆山巅,正所谓快雪时晴。
    许远汀是北方人,下雪对她来说并不稀奇。小时候一到冬天,大家堆雪人的、打雪仗的,甚至还有人在结了冰的路面上一路打“出溜滑”,可以说是骨血里自带了滑冰和滑雪基因。
    安安和时奕一样出生于南方,见到落雪的次数都屈指可数,何况积雪。于是一路上,她十分兴奋地团雪玩,整个人又蹦又跳,几乎都不怎么看路了。
    今天是个晴天,炙热的阳光烤在大地上,让人逐渐睁不开眼睛。迷迷糊糊中,许远汀感觉头顶扑籁籁地落了点东西。她眯眼往高处看,猝然发现山坡处的一大片积雪在融化,牵引着顶峰一块岩石,正朝他们的方向滚来。
    安安仍自沉浸在喜悦中,毫无所觉。
    许远汀失声尖叫:“小心!”
    时奕与她同一时间发现端倪,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冲上前,想要拉开安安。
    电光石火间,许远汀心中闪过许多,最终定格在一个念头——时奕是名舞者,身体是他的本钱,他那么热忱地喜爱着舞蹈,绝对绝对不能出一点意外。
    她凭借着自己在冰雪上行动的那么一点点优势,先一步推开了他,然后扯住安安的衣角,带她一起往安全的地方跑。
    可惜还是迟了刹那,碎裂的石块逼至身前,许远汀知道已然躲避不及,在最后时刻选择将安安护在身下,任岩石砸中了自己的左腿。
    即使冬天衣物厚重,这一下仍然令她疼得泛出泪花,许远汀感到意识在逐渐模糊,她看到安安惊慌失措的脸,和向自己跌跌撞撞奔来的时奕。
    他握住自己的手,颤抖着嘴唇说了一句话,夹杂在耳畔呼啸的风声中。许远汀听不真切,用尽全力咧开嘴冲他笑了笑,同时轻轻挠了下他的手心。
    “我……没事,别……担心。”她努力地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
    “皱眉……不好看。”她伸出手臂,想抚平他的眉头,却实在没有力气,在半空中颓然下落。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许远汀心想,这次终于不再是时奕来救她,她终于,有了保护所爱之人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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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对不虐(拍胸脯保证)
    第49章 答案
    “咳, 咳。”许远汀是被一阵浓重的消毒水味儿刺激醒的。
    眼前是雪白的墙壁,身下是洁白的床单,还有自己包裹得像粽子一样的脚——绷带也是白色的。
    记忆逐渐回笼, 她想起自己同时奕、安安一起下山,途中遭遇了雪崩引起的山体滑坡, 当时她的位置最占先机, 于是她推开时奕, 救下安安,自己却被巨石砸中左腿。
    所以, 现在是在医院?她睡了多久,现在几点钟了?
    许远汀满腹疑惑, 尝试着轻轻动了下左腿。嘶——还真挺疼, 不过尚有知觉嘛,总是好事, 她苦中作乐地想着。
    “你醒啦!”许是被她刚刚挪动身体的动静惊扰,坐在床尾打盹的小姑娘缓缓睁开双眼, 声音里满是欣喜。
    “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似乎是不习惯这样亲昵的叫法,安安颇有些别扭地转开头,不再看她。
    “医生怎么说?”许远汀不答反问。
    “说是没伤到骨头, 再住院观察一天,出院后坚持擦药膏就行。”安安语气渐趋平静, 一板一眼地回答她的问题。
    “时奕呢?他去哪儿了?”
    “去附近买晚饭了。”
    “哦。”许远汀点头,房间再次陷入沉寂,落针可闻。
    “我……”约莫一分钟后,安安终于忍不住开口, 可话都到嗓子眼了, 却硬生生又被她咽了回去, 最终她低下头,瓮声瓮气地吐出几个字,“对不起。”
    这句话仿佛耗尽她全部气力,她右手紧紧攥住床单,将头深深地埋在衣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