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主意?
    这都要干什么?一个不让说实话,一个让卖了,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是吧?
    慕军自由分辨,但看徐掌柜若无其事,好似龙柱不是他的一样,眸色犹豫不决,慕衍之便催他拿货。
    四个人三种心思,慕军又不好说实情,惹得他无奈气恼,“好了,我去拿,你们两个事真是多!”
    摆着手气呼呼的去里间。
    夏知婉抿唇淡笑了下,“二叔,是您说自己庙小,知婉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您还嫌我们多事,真是好心当了驴肝肺。”
    一甩袖子,转身坐在椅子上,扯着手中帕子,耍起了小脾气。
    徐掌柜眸子蹙了蹙,拂袖掩唇,低着头扯了扯唇角,方看向慕军离开的方向。
    慕衍之睨了一眼徐掌柜,转身伸手请着,“坐!成与不成看过才知晓,本世子夫人心直口快,让徐掌柜见笑了。”
    “怎会?世子夫人虽性子爽直,但并无坏心,是难得的佳偶。”
    徐掌柜说话间伸手请着,待慕衍之坐下,他方坐在椅子上。
    夏知婉抿唇一笑看向他们两人,“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么品评一个人,有些牵强,徐掌柜您说呢?”
    “这?是徐某。”
    “徐掌柜久等了,东西拿来了,您请掌掌眼。”慕军拿着锦盒,原封未动的放在了桌子上。
    徐掌柜笑了下伸手打开,拿起龙柱端量着,夏知婉转了下身盯着他看。
    只见徐掌柜眸光闪烁,似看非看,一会点头一会微蹙眸子,夏知婉起身走了过去。
    “这对龙柱虽不及那对镯子用料多,但雕工是鼎好的,想必是位老工匠,或是御用之人,徐掌柜您说呢?”
    步子停在徐掌柜面前,夏知婉垂目看着。
    徐掌柜紧了紧手里的龙柱,抬眸看向夏知婉,抿唇一笑,“世子夫人何出御用二字?您不是不懂玉器?”
    “本夫人不懂才问的徐掌柜。怎么,徐掌柜认为是?这话您可不能乱说,是要杀头的。”
    夏知婉紧蹙眉心,把话逆转成徐掌柜所言,抬手掩唇低喃一句,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站在一旁的慕军,闭了闭眼,想她夏知婉简直是丢人,忙的说道:“知婉你闹够了没有?你不懂就一边去,衍之,管管你媳妇。”
    “我怎闹了?我只是想同徐掌柜学习一二,二叔懂得多,可知这黄玉出自哪里?”
    夏知婉指着龙柱问着,微扬下颚,一点都不听劝。
    慕军气的冷哼一声,“自然是出自西北,而这等色泽的黄玉定是西域所出,这没你们的事,回家去!”
    烦不烦人,不懂还在这搬文弄斧,丢人现眼的,让徐掌柜看笑话,夏家怎出了这么个妖孽。
    慕军气恼甩袖子撵人,夏知婉当即惊声,“不对啊!徐掌柜说黄玉出自西南,这该听你们谁的?
    二叔,送您龙柱的人就没说哪里得来的?也好同徐掌柜说清楚,要不然怎好出手,徐掌柜你可收得?”
    一连三问,拆穿徐掌柜的谎言,说出此物的来历。
    慕军闻言惊眸,徐掌柜明知此玉产地怎会说错?微微探头紧手问道:
    “徐掌柜,您得把这事说清楚,要不就把龙柱拿回去,我这庙小经不起风浪。”
    “呀!龙柱是徐掌柜送来的?”夏知婉惊呼一声,吓得慕军心紧一下,抬手捂着心口,乞求她不要再说话了。
    本就没了颜面的徐掌柜,正思虑如何解释,这一嗓子把他惊得,差点扔了手里的龙珠,紧了紧手,方稳住心神。
    真相已然浮出水面,徐掌柜也不好不解释,尴尬的将龙柱放回锦盒,才说道:
    “方才,徐某以为慕掌柜又得了新物件,怎知是我送的这对?你我是老相识,黄玉寓意极好,便想着沾沾喜气。
    怎知弄成了笑话?这龙柱是我家东家西南得来,方才没说清楚,误会了不是。”
    慕军闻言后悔不已,拍了一下手掌,说道:“徐掌柜,您这话说的不就见外了,是我家侄媳妇不懂,莫往心里去。”
    我不懂也比你知晓那东西留不得!
    夏知婉呵呵一笑,拂袖掩唇,“是本夫人没问清楚,闹出了笑话,二叔您也是,都说了旁人暂存,就不能说名字吗?
    徐掌柜,本夫人未出阁时用的都是绒花木簪子,对于这些当真是不知晓,您别见外,喜气已经沾了,您带回去吧!”
    拂袖呵呵笑着,眉眼弯弯。
    徐掌柜:“……”这一笑还真像个傻女,蠢货!
    慕军:“……”我没说你替我做主了?
    一直未曾说话,观察徐掌柜一举一动的慕衍之,拂袖轻咳一声。
    “都说同行是冤家,可徐掌柜却愿分享喜气,本世子不胜感激,您心意我们收了,龙柱珍贵您收好。”
    话都说到这份上,徐掌柜也不好再留在龙柱,抿唇一笑,“那好,物归原主,徐某告辞了!”
    随手拿起锦盒,起身拱手,转身就走了。
    慕军闻言伸手指了下慕衍之,转身喊着徐掌柜撵了去,夏知婉厉声道:
    “站住!二叔是老糊涂了,还是银子比命重要?您可是忘了您的兄长是当今的武安侯。”
    “夏知婉,我已经忍你很久了,都是生意人,礼尚往来有何不可?你非要扯上侯府,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