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屋 > 都市 > 兄弟,有点暧昧了 > 第137章
    他借着梁津的浴袍袖口将水渍擦干,把电脑挪近一些,道:“杨勇传过来的资料。”
    “听说总部最近遇到了一个不小的麻烦,怎么不和我说?”
    整张靠椅就这么大,梁津非得挤着坐进来,以至他半条腿被迫抬起来叠在梁津腿根上。
    “听谁说的?”
    “霍致年。”
    梁津掌心贴在他腰侧,垂眼道:“我在查楚尽风的底细。他在加拿大呆了这么多年,不可能什么痕迹都没留下,这次楚桉和楚南缘几乎同时生命垂危,应该也有他的手笔。”
    “他是你的朋友,阿云,”他低声道,“所以我想等调查结果出来后,再告诉你事情经过。”
    “不是有意隐瞒。”
    “知道了。”蒋云说。
    有上辈子这个前车之鉴,他现在有什么问什么,梁津亦是有问必答,只是他们不约而同地很少提及楚尽风。
    他突然想到什么,说道:“你之前那几次重生中,从来没有调查过他吗?”
    梁津没有回答,但蒋云一看他表情就知道答案了。
    调查过。
    “结果如何?”
    梁津:“当时的情况未必与现在相符,也许结果不具有参考价值——”
    “梁津。”
    腰上的手一僵,他改口道:“第三次重生的时候,我曾派人去过多伦多。楚尽风与当地□□有勾结,期间与一支楚家旁系保持联络,培养了一批属于他自己的亲信。”
    “那时你和我说过这些吗?”
    “说过。”
    梁津解释道:“魏疏死后不久,楚尽风回国接管楚家。我向你说明真相的时候,你……还在气头上,觉得我又在用谎言欺骗你,大概一个字都没听。”
    “你有证据证明吗?”
    “他在加拿大行事很谨慎。”梁津说。
    意思是没有。
    “这么说,我不相信你也有我的道理,”蒋云捧着他的脸颊,轻轻揉了一把,“陈栗一直都是他的人,所以在冀西那会儿你才对他意见那么大?”
    “嗯。”
    “我不明白他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老魏、他,至少曾经是很好的朋友。楚家薄待他多年,他哪怕把楚桉千刀万剐我也不在乎。”
    蒋云有些失神地盯着视频中的那辆黑色轿车,说:“这么多年,戚家和魏家相安无事,戚明准为什么突然把矛头对准干妈,宁愿错杀也不肯让所谓的证据泄漏?又是谁告诉他,干妈手里有那份资料?”
    “同样,如果戚家要杀许江明,为什么要等二十多年?那场飞机事故是戚家出手不错,但有没有一种可能,不管是你的第三次重生,还是这一世,他们要杀的人从始至终都不是许江明。”
    “……而是魏疏呢?”
    这个疑问已经在他脑海里盘旋许久,虽然他闲了很多天,但每晚总是很难入睡。于是闭着眼回想发生的这一切,不由自主地推导出了这个可能。
    事故发生当天,他先入为主地把戚家钉死在了“头号嫌犯”的位置上。
    他忘了一点。楚尽风和许江明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弟,他也是邹渝的儿子。
    这些年邹渝也在国外,他有没有私下见过这位从未谋面的亲生母亲,又是否对那份资料的存在知情呢?
    蒋云看向梁津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答案。梁津眼底宛如一面平静的湖,他说道:“阿云,你有证据吗?”
    “没有,”蒋云摇头,道,“全是我的个人猜测。”
    “但我相信你。”
    梁津笑了一声,说道:“因为我和你做过一模一样的猜测。”
    次日。
    陈栗敲开书房的门,蒋云指尖轻叩桌面,指向旁侧放了软垫的靠椅,说书架里如果有他想看的书可以自己拿。
    听到书籍被抽出的声音,他跳过电视剧的片尾直接进入下一集。就在画面加载的这几秒,陈栗怀抱着一本厚重的英文原著,压低声音道:
    “蒋先生,我能帮您逃出去。”
    第73章
    蒋云左手支在颊边,手指掠过嘴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书房安装了微型摄像头,不止一个。
    陈栗的手臂横过书封,遮住了部分书名,他捏住书籍一角往上提了提,看清全名后放缓语调道:“哪儿看不懂问我就好。”
    将近一个小时,陈栗没有真的找他问英文单词的释义,他或许后悔为什么要选这样一本晦涩难懂的英文名著,硬着头皮翻了几页,便趴在书籍旁边困得睡了过去。
    蒋云想起来他还没问过陈栗的年龄,那张枕着手臂,被挤压得微微变形的面容十分稚嫩青涩。
    邹渝和他提过陈栗中学没读完就辍学打工,兼顾赚钱和照料妹妹,但他自己都只是一个小孩。
    楚尽风许诺他什么呢。
    许诺他高枕无忧的生活?还是承包他妹妹上学的全部费用?
    他远远凝视着陈栗熟睡的样子,看他无意识地砸了砸嘴,整张脸忽地一转,埋进两条手臂形成的空隙里。
    总该不会傻到无偿付出吧。
    蒋云在书房待到他睡醒,随后下楼按照琼姨的叮嘱给cooper喂药。
    这倔狗前几天不知道在花园误食了什么,一直上吐下泻,带去医院就诊后医生开了一盒止泻药,胶囊状的,死活喂不进去。
    夹在它最爱的零食里,零食吃完了,地上孤零零地躺着一枚沾着口水的药粒;拌进狗饭里,它也会嫌弃地把胶囊吐到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