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树已然是疲惫脱力的状态,整个人软软地靠在床垫上,似乎连手指都无法动弹,任由着方嘉鸣无端的靠近。
“如果很累的话,我可以帮你放松一下。这样你会睡得很好。”
方嘉鸣低声在他耳后说道,语气带着若有似无的蛊惑。
林树的后背僵直了两秒,然后竟像是认了命一般翻身平躺过来。
他的眼睑低垂,分不出是在假寐还是放空:“怎样放松?”
懒散的声音像是猫爪挠过方嘉鸣的心头。
——当比赛的时间快要走完,面对一场几乎必败的球局,还能做些什么?
故意犯规,紧盯篮板,争取球权,哪怕只剩下三秒,也有翻盘的可能性。这是方嘉鸣一以贯之遵循的法则。
“我用手帮你。”方嘉鸣抬起右手,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穿过林树刚刚被吹干的柔软发丝,似乎是想让他感受到他指腹的温热。
“你只要闭上眼睛享受就可以了。”
林树半晌没有回答,也没有任何动作。黑暗中,方嘉鸣露出了一个无声的笑容,然后轻声说:“你就把我当做同宿舍的室友......这样的事并不稀奇,你不用觉得有负担。怎么样?”
大约半分钟后,方嘉鸣看到林树的眼睑彻底地合上,睫毛也停止了颤动。
“好。”他听到林树这样说。
第20章 生吞
窄小的木板床,人影相贴,只剩下轻柔又缱绻的触碰,温热的夜色变得粘稠。
林树的鬓角被一点汗渍浸湿,十几分钟后,白日的疲惫化作一声餮足的叹息,紧锁的眉头缓缓展开。
林树平日说话的声音是脆生生的,而此刻的闷哼却带着一点黏腻。
他始终背对着方嘉鸣,方嘉鸣从侧后方能看到他脖子微微仰起,下颌到喉结牵引出一个暧昧又漂亮的弧度。
一时间,方嘉鸣竟得意于这样美妙的场景诞生于自己的手指。他下意识地更用力了一把,面前的人像是个触控玩具一般,蜷缩成了虾米状,发出了一声更悠长的叹息。
昏暗的屋内,青涩的气味从指缝间流淌出来。方嘉鸣从床头抽出几张纸巾,擦拭了个干干净净。
或许是许久没经历过这样的时刻,林树竟在叹息结束后直接陷入了沉睡,眼皮连抬也没抬,呼吸渐渐变得平顺,四肢也绵软地垂在身侧。
片刻后,方嘉鸣起了身,蹲在了床边,静静端详着他这张欲望满足后的沉静面庞。
林树的鼻尖因为兴奋沁出了一点汗珠,方嘉鸣微微抬手替他蹭掉。这样的肌肤之亲,似乎可以消解掉心中万分之一的渴望。
他沉默了半晌,最后转头独自去了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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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就快走到末尾,联赛倒计时被悬挂在球场正中央的高处。
林永森每天到球馆之后,都会走上二层揭去最上面的一页。眼看着这倒计时就从两位数跳到了个位数。
而对于方嘉鸣来说,那更像是跟林树共处时光的倒计时。
夏训进入后半段,林永森的训练计划更多集中在技战术配合上,需要林树协助的环节也越来越少。在球场里,他们的交集也越来越少。
而f和林树的通信还在日复一日地进行。方嘉鸣收集的便签已经有了厚厚一摞,在各类题目的解答中,夹杂着一些看似无意的试探。
比如方嘉鸣知道了除了早年间的日本电影,林树还喜欢看法国电影。
在方嘉鸣的要求下,林树给他写了一页片单,方嘉鸣一一存进了手机。方嘉鸣对电影并没什么多大的兴趣,平时连看超级英雄爆米花电影都会拉二倍速。
但是他一想到许岑或许会在图书馆跟林树讨论这些。晚上回家后还是硬着头皮看完了好 几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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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第一次破戒的经历后,他和林树的关系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局面。白日里,他们还是领队和队员,几乎不会有更多的交流。但一旦两个人共处一室,没有旁人的打扰,气氛便会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两个人的第二次意外是在更衣室。
晚上八点,方嘉鸣结束加练,回到了更衣室。推开门前,他以为球馆已经没人了。但是没想到更衣室还亮着一盏昏暗的顶灯。
最里侧的柜门打开着,木门板下方是一双修长的大腿。
方嘉鸣缓步走了过去,那扇柜门被轻轻带上,柜门后的人是出现在眼前,是林树。
林树大约是洗完澡正在换衣服,上半身的衬衣已经穿好,而长裤却还挂在臂弯里。
他的身上还散发着一点沐浴露的香气。
方嘉鸣先是故作镇定拉开了一旁的柜子,更衣室里只剩下了他手中布料摩擦的声音。
林树弯下腰去,裤子刚穿到一半,方嘉鸣的声音从隔壁传来:“上一次舒服么?”
沉默仅仅持续了十几秒,再之后,就是又一次的“放松课程”。
林树的双手攀附在他的颈间,死死咬住了下唇。他的眉头紧锁,似乎对更衣室的灯光有所不满。
啪的一声,方嘉鸣伸长手臂,将唯一的顶灯关闭。室内陷入了昏暗,只剩下顶上的玻璃窗透进一丝天光,勾勒出方嘉鸣青筋突现的手背线条。
在这件事上,感官逐渐压过了理智。林树逐渐丧失了抵抗,从颤栗,紧张,到有了一丝闪过的放肆。
从第一次的僵硬、一动不动,到后来甚至开始反攥住方嘉鸣的手腕,一下下地蹭他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