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屋 > 其他 > 瑜不掩瑕 > 第182章
    几人一下明白过来,一向不过问军政事务的陆父,怎么会突然主动参与议会的换届选举。又为什么为人处世一向都云淡风轻,却在这样的紧要关头因为此事与谭家结下梁子。
    云落只好把对长辈的感谢诉诸于陆安歌:“等回了家,记得替我谢谢陆叔叔。”
    仅仅几个小时过去,云峰被星际执法带走的消息在s区不胫而走。那条讯息里,几乎s区所有能在议会里说得上话的家族都参了一笔,要他交出云落,讨一个说法。
    这样大的事,但凡仔细想想,都可以明白,这绝不会是一个区区中校能完得成的手笔。
    这些人不过是看准了云落与云峰之间的亲缘关系,将这一个大难题又刚刚好地丢到云光启的头上。
    毕竟,云光启才是继云峰后最有可能坐到议会军事主席位置的候选人,几乎不会有第二个选项。他这个摊子处理不好,那这群人自然有理由让他的任上得不那么顺利。
    一时之间,对云落“大义灭亲”的讨伐声,几乎响彻整个s区。以云峰为中心的权利大厦一瞬变得岌岌可危,好像只是他云落一个人的一念之差。人人恨之入骨,视他为拔而后快的眼中钉。
    目标精准至云落一人,颜家、陆家,甚至连弥隅这个只是从f区来到这里的alpha,也是只字不提。
    他们必须从这些人里挑出一个最为合适的人选,成为众矢之的,尽可能集齐最为完备的力量,一击致命。
    而显然,一直和云家走得有几分疏离的云落,是最为合适的目标。
    那封像极了弹劾信的末尾,署了长长的一大片人名。赫然在首的,是姓谭的一众人——弥隅的那一枪之仇,云峰的谭副将也要算在云落头上。
    云光启风风火火地走了。
    再回来时,已是几个小时之后,看起来和议会的那群人周旋花了一番功夫,显露出几分疲态。
    几个年轻人依旧等在他的办公室里,似乎在他不在的时候私底下商量过了什么,此时个个端正了神色,只等他重新坐回他的位置去,有话要说。
    云落顺手接了一杯热水,轻置在他面前:“没少听我的坏话吧。”
    云光启食指和拇指在鼻梁处轻揉着,几不可闻地轻叹口气。
    云峰出事,动摇的不只是云家,更是整个s区的根基。若s区就此变了天,从此再无人许他们一个万人之上的地位。
    因此,那群家伙们对着云光启必少不了一通口诛笔伐。就算没有任何一条法令能定云落的罪,也一定不会让他在s区过得痛快。
    云光启陷入两难境地。按照联邦议会的规定,如果有多数人同时发起弹劾,无论是否有确凿的依据,都不能草率了事。
    如何全须全尾保下云落无事,叫他焦头烂额。
    “爸,”云落的视线落在云光启眼角的皱纹,轻声问他,“m国那边,您打算怎么交代?”
    除了他们几个,云峰具体做过什么,至今无人知晓。家丑不可外扬,此时的形势下,纵然是云峰有错在先,但也非必须要m国知晓。
    云光启思索片刻,答道:“等m国内部尘埃落定,联邦再出面。”
    百废待兴,人心俱疲之时,联邦作为债权方,甚至不需要做什么,就算入驻了对方的政府,迫使m国的政权改朝换代,只要双方停战,偃旗息鼓,就会被终于从苦海里挣脱的人民奉为天降的救世主。
    云峰起初打的就是这样的算盘。可这样趁人之危的手段,云落在与人的关系中尚且不屑于用,更何况是上升到国略的高度。
    “m国的人民有权利知道真相,”他斩钉截铁地说,“他们所蒙受的无妄之灾,联邦逃不了干系,姓云的也一样逃不了干系。我们不能做了那样的亏心事,又以救世主的形象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云光启的眉头皱了起来,显然是不认同云落这稍显稚嫩和天真的想法:“谁也不知道真相揭露后m国人民会是什么样的态度,不要多此一举。”
    “活在欺骗里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我最有权利说这话,是不是,爸?所有撒过的谎,都到此为止吧。”
    他双手撑在云光启的办公桌上,低吟一声后抬起头,终于将刚刚就做好的决定宣之于口:“我去m国。我爷爷造成的所有后果,我来承担。歉我来道,债...也我来还。”
    话音落了一会,他又补充:“我不在联邦内,那些人就没了为难您的把柄。时间久了,就没人再记得这些了。”
    【作者有话说】
    颜言:怎么就你们两个去m国啊!偷偷背着我们生孩子去吗!
    弥隅:那你得问云落乐不乐意。
    云落:?(心里打鼓:一万次、一万次啊...)
    第117章 [终]爱让人拥有软肋
    云光启并不想同意,却不得不承认,没有比这更适合当下的办法。
    他头垂下去,轻点了点:“傻孩子。”
    他同意了云落的提议,再抬起头时,却在交代弥隅:“弥隅,你和云落...”
    弥隅却像是意料之中般,承诺讲得无比郑重:“我不会离开他半步。”
    云光启的态度令云落有些许吃惊:“您就...这么放心他?”
    云光启却在此时讲起了往事:“我奉令去f区带弥隅回来的那天,一眼就认出他是当年在破庙里被你救过的那个孩子。他第一次见我的时候,眼神里全是戒备、怀疑和愤怒,好像随时都能扑过来咬我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