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旖旎火热的气氛当真冷却了下来,依白宣先前混世魔王,要风得风的任性脾气,当然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可他一见江函允那张笑脸便浑身酥麻,一股气想发也发不上,只得闷闷不乐地顺着对方的话尾接道:「打什么赌?」
江函允歪了歪头—连这动作也让白宣见了心痒—道:「如果,这回段考你能考进全校全叁名的话,老师就让你为所欲为一天,如何?」
白宣最好的成绩顶多全班前十,要在不久后的段考就挤进全校前叁名,的确是个大跃进的任务。
可是……可以对老师为所欲为……??那表示……就算对老师做这样那样的事,也都是被允许的!?老师不会生气!?嘶……
白宣连忙把突然大量涌上的口水给嚥了回去。想也不想地用力点头。
「好!我赌!」
其实江函允的这个赌约也只是福至心灵、神来之笔罢了。他虽然下面痒着,但对家教学生出手可能带来的后果,还是令他忌惮。所以,他订下了一个山一样高的障碍—不只是想让白宣冷静一下,也是让自己的理智能再坚强一点。当然,能够因此激励白宣认真唸书,也是额外的好处。让这大孩子能够把注意力集中在课业上,搞不好时间久了,对自己的『性』趣跟着淡了,对他们俩都是件好事—毕竟年轻人喜新厌旧总是常态。
江函允是这么想的。但是当他真的看到,白宣双眼燃烧着熊熊火光,习题一题接着一题的写,像是从来没见过书本那样求知若渴地衝刺时,心里还当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也许,有一种诱骗纯情少年的罪恶感吧。
江函允支着颊,望着白宣专注的侧脸,叹了一口气。
日子在认真唸书的状态下,好像过得特别快,段考的日子很快就到来了。段考结束后,无论江函允怎么软的硬的试探,白宣一概神秘地微笑,不透露自己考得如何。江函允于是也把这事拋到了脑后,心想:搞不好少年人脸皮薄,考得不理想就不想说出来,我也不要逼他了。
殊不知,几日后,江函允一进书房,就见到白宣早早就下课,坐在椅上,一派轻松地翘着脚等他,还朝他扬了扬手中的一张纸。
江函允因为他臭屁的模样有些啼笑皆非,如对方所愿地接下那张纸一瞧,发现那是一张成绩单—上头所有科目的成绩全都在九十分以上,排名全班第一,全校第二。
江函允真心发出讚叹:「太棒了!白宣!果然!只要你认真,还是办得到的!」
学生的成绩好,老师也感到与有荣焉,江函允觉得轻飘飘的,有种浮在云端的不真实感—毕竟已经太久了……已经太久他没有体会到这种对学生付出,然后收穫他们茁壮卓越的成就感了……导致一时半会儿之间,他眼眶竟有点热。
江函允这头还在感动呢,白宣那头却已经蠢蠢欲动了—他长手一伸,将毫无防备的江函允抓进自己怀里,双手迫不及待地在他身躯上游走,涎着脸道:「老师还记得吧……我们的打赌……老师,要让我为所欲为唷……我……」
「今天不行。」白宣还来不及往下说,江函允便轻轻淡淡地打断了他,像隻泥鰍似的从白宣怀里溜了出来。
白宣不高兴了,横眉竖眼地说:「老师,你不能说话不算话!」他这么日以继夜地努力,打出生以来没这么认真过,感觉脑子都要炸开了,都是为了老师!现在他终于赢了赌约,可不许老师出尔反尔!
江函允用成绩单搧了搧他的脑门儿,啐道:「没大没小!怎这么跟老师说话!老师才不会说话不算话,总要……准备一下吧……」他说到后来,饶是江函允脸皮已经宛如铜墙铁壁,对上白宣单纯的眼,还是忍不住红了老脸,露出小女儿的羞态。
白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泛起桃花的面颊,觉得房内的气温突然升高了些,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愣愣地反问:「准、准备?」
江函允一眼横去,那眼波也是溺死人的媚,突然凑近白宣耳畔,用气音道:「男人又不比女人,不先准备,怎么插得进去……傻子。」
插……插……!?
白宣岔了一口气,呛了一口口水,咳嗽了起来。因为那字,感觉整个脑子,乃至整个身体,都要沸腾了起来。
江函允似笑非笑地要直起身,却被白宣一把抓住了手腕。少年双眼蒙上了血丝,眼眸里两点亮光,像是要扎人一样。
「老师……那……那什么时候可以……?」他乾巴巴地问。
就算他接受了老师的理由,还是得要到一个确切日期啊!不然这几天晚上,他都梦见跟老师这样那样的,看得到吃不到的,一直溼内裤也不是办法呀!
江函允白了他一眼,嗔道:「明天。就明天,行了吧。」